胡菁菁不敢耽误,快速抓起手术刀,犹豫了一秒钟,眼睛里闪过一道坚毅之色,划开了老爷子的左手食指。
一股腥臭扑鼻而来,黑色的血水沿着指甲缝坠线般滴落。
“两只手!十个指头!”李淳风躺在地板上大吼。
“噌噌!”胡菁菁连续挥刀,一股股黑血飚射,眨眼就浸湿了地板。
“开门,叫医生包扎伤口,冷水浴……”李淳风喘着粗气,眨一下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前的景物渐渐迷离,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一片柔软中。
香,非同一般的香。
脑袋清醒之后,李淳风没有在第一时间睁眼,他侧耳倾听,同时仔细感受身体的状况。
道家修心养性,内视为基础,杂念摒除,可观血脉,灵力,骨髓,精气。
为胡秉沉施展玄气疗毒,耗尽了精神,却换来不菲的收获。丹田之中充盈着少许灵力,约有十个单位,这是否极泰来的结果。好比运动量达到极限,休息恢复之后,肌肉骨骼就会有着长足的进步,能完成更复杂更大负荷的锻炼。
房间里寂静无声,没有任何活物的存在,李淳风这才放心打量起周围环境。
铺着淡蓝色印花床单的公主床,明镜的窗户两侧束着洁白的窗帘,精美的小桌子上摆放着一束鲜花,很温馨很童趣的地方。
李淳风身边躺着一只半人高的毛绒兔子,正裂着三瓣嘴傻笑。
“胡菁菁的闺房?”他蹑手蹑脚爬起来,立刻又否定了这一点,床太小了,不可能是成年人就寝的地方,更重要的是,房间里没有其他的摆设,连梳妆台、衣柜都没有。
他穿着舒适的棉布睡衣,身上没有一丁点汗渍带来的不适。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胡菁菁走了进来。
两个人一照面,表情都有些错愕。
“这是什么地方?”李淳风问道。
“我的房间,小时候住的。”胡菁菁瞟了他一眼。
“现在几点钟?我的衣服和随身物品在哪里?”李淳风见她两手空空,眉头皱了起来。
“十点。你只睡了半个钟头。”胡菁菁看着他,嘴角忽然浮现出一道笑意。
这个时候一个女人在她儿时的闺房对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妩媚一笑,两人距离不足一尺,气氛顿时有些诡异,不,是奇妙了。
李淳风盯着这个明艳的女人,也笑了:“你似乎忘了自己要扮演的身份。”
“怎么会忘呢?爷,你的衣服送到洗衣房了,再有十分钟仆人会送过来,趁这段时间,我们是不是做点什么呢?”胡菁菁身子向前自然而然地靠拢,纤细的手指搭在了李淳风肩头,风骚入骨的媚眼含情脉脉盯着他的眼睛。
“你想做什么?以身相许报答我治老头子的病?”李淳风暧昧地笑笑。
“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爷想要的话。”胡菁菁双臂揽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地说道。
“留到下次吧,替我找个司机,现在。”李淳风同样直视着她,两个人的动作亲密如同爱侣,却完全是两种表情。
一个娇羞无限,欲语还羞,一个面似古木,没有一丝的情,欲。
“司机就在爷面前,还有其他吩咐吗?”女人仰着脸,轻轻抖了下长发,眼神迷离。
“下一次治疗的时间,七天之后。养身排毒的方法不需要我再多说吧!”李淳风笑道,这个女人,故意卖弄色相,无非是想要他尽心医治胡老头,这点小心思还看不出来,那他真是白活了。
胡菁菁乖巧地点点头,脸上飞起两团红云,轻声说道:“爷,你能不能把我的病也治了。”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李淳风暗暗好笑,摇摇头,又点点头。
胡菁菁奇怪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我神经病吗?”李淳风松开她绕在脖子上的手,打开房门,呼出一口气,屋里的香气太让人憋闷了。
胡菁菁眼里闪过一道戾气,扬起嘴角,娇嗔道:“爷,你还生我的气?”
“我是那样的人?你有病,有病就要说出来,不大声说出来,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关,对我没有信心。”李淳风背着手,淡然说道。
如山的背影,自信的笑容,让胡菁菁心里产生了一种无法拒绝的念头。
说吧,说出来就好了,说出来,他就帮你治。不能,不能说,这么羞人的事怎么能大声说出来。两个来自魔鬼的声音不断蛊惑她的思想,胡菁菁挣扎着,摇摆着,眼睛里怒火和羞涩交织,恨意不停滋长。
李淳风回头看她一眼,抬腿就向门外走去。
“等等,我有病。”胡菁菁咬着嘴唇说道。
李淳风缓缓摇头。
“我有妇科病!”胡菁菁大声叫嚷,不争气的泪水却充盈着眼眶。
在一个男人面前大声说出这几个字,除了屈辱,没有其他的感受,胡菁菁八面玲珑,交际手腕独到,加上爷爷和老爹的背景,在滨海年轻一辈的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敢这样对她,更没人敢逼她说出自己隐藏在心中近十年的秘密。
从第一次初潮开始,随着那深入骨髓的阵痛,这种难以启齿的病症就一直阴魂不散缠着她,每到那几天,只有用浓郁的蒂凡尼香水才能掩盖下身的异味。为了这个病,她乔装打扮看过不少医生,甚至还去过省城、上京,但没有一种治疗能立竿见影,时好时坏,苦不堪言。
遇到李淳风之前,她不相信这世界上任何一个游医,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