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绝毒,无非两类,一类天地孕育,自然生长,如毒虫毒蛇毒草,一类人工配制,毒性更胜天然,难以破解。 . .
从项宗兴打电话说出的那三个字,结合眼前这些人剧毒发作的特征,李淳风立刻明白了他们中的是什么毒!
蛊!
滇南苗疆大山中,常有黎人蛊婆饲养毒虫草蛊,投食物中用以害人,这一类技巧在今天看来似乎停留在传说层面上,其实不然。
自西周时期就有这方面的典籍记载,李淳风也曾听闻过蛊毒之说,其中技巧变化繁多,让人防不胜防,几乎所有的物、生灵都可以取之培养为蛊,最简单的下蛊方法就是让人服下含有毒蛊的酒水饭菜。
这四个人面部膨胀,口吐黑秽,正是蛊毒中的蛤蟆毒。
“快拿黄酒来!”李淳风对外面的人大喝。
项宗兴冷笑不停,没有阻拦,他深信那个人的能力,因为他已经亲眼见识过一条牧羊犬在三分钟内死于非命。
“无耻小人!”亮叔气得脸孔哆嗦,他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不知道比知道了更好。
门外的保镖很快就送来了黄酒,李淳风扶起一人,双手连续拍打在他的腹部、背部,用力灌下几口黄酒。
这名大佬脸上的血管渐渐松弛,恢复了原有的样子,一张脸蜡黄无比,众人七手八脚把他扶起来。
同样的手法,李淳风又救下其余三个人。
众人望着他的目光也变得敬重和钦佩起来,这四位可不是普通人,随便哪一个在外头都是呼风唤雨、叱咤江湖的黑道大佬,他们若是就这么死了,不知要掀起多少风波。
命虽然保住了,但他们所中的蛊毒并没有解掉,只要那施蛊的人不死,随时还会再兴风作恶。
“再拿几瓶黄酒来,小口喝酒,慢慢抿。”李淳风对他们说道。
“快去拿酒来!”几位大佬对着外面大喊。
杀鸡儆猴的事情在项宗兴做来,就比胡世辉口中喊出来更有威胁,虽然失败了,但众人惊惶的样子仍然让项宗兴微微一笑。
“看到了没有?这只是稍作惩戒罢了,你们一个都逃不了。”他夹着雪茄笑道。
“人在哪?”李淳风回头望着他问道。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只是一枚筹码。”项宗兴倨傲地说道。
“有的时候筹码也会变成枪炮。”李淳风笑了笑,重新坐下来。
“我说了,龙头的位置可以让给他!”胡菁菁说道。
“我不同意!”大厅外,一个威严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
所有人都齐齐向外看去。
面孔疲惫却满目心痛愤怒的胡秉沉在两个保镖搀扶下,出现在这里。
“爷爷!”胡菁菁惊呼一声站起来,走过去扶住这位老人。
“孽儿!”胡秉沉指着坐立不安的胡世辉,愤声痛陈:“我胡家怎么出了你这样的败类!”
“老爷子,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大江后浪推前浪,贤侄有能力领导三全社团走上霸业。”项宗兴坐在那里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我教训这个畜生有你说话的份?”胡秉沉怒骂。
“当然,你老的命现在也掌握在我手里。”项宗兴含笑说道,“大火里侥幸逃生,你就不该再回来。”
守在门内的两个雇佣兵咔嚓一声打开了保险栓,算是作为威吓。
李淳风暗暗皱眉,为什么时间过去那么久,冰凌他们还没有行动?他有把握在对方开枪前制住两个,但制不住所有人,冲锋枪的速度还是远比他要快许多,这四个人一看就知是那种刀尖舔血的亡命徒,一旦动手对方定会大开杀戒。
不能再等了,必须自救。杀掉项宗兴不过举手之劳,但结果却是最坏的,他还不能死。只剩下唯一的办法,解决这四个缅甸人。
胡老头和项宗兴口水战的时候,李淳风的目光默默估算着距离和可行的方案,最终落在大厅两旁那两盆不起眼的罗汉竹上。
“你们几位照看一下他们四个,如果发生异状就掐人中。”李淳风起身向站在盆栽前的三个不长眼的家伙招手,站哪里不好,你们偏偏要挡着道!
两个猴子一样的雇佣兵同时把枪口对准了他,在他们军人的直觉中,这个人相当危险。
“放松点,我只是来搀扶老爷子的。”李淳风笑着举起手,示意自己无害。
枪口缓缓移开了,指向了胡老头。
还不是时候。
李淳风心里叹了口气,扶住了胡秉沉的另一只胳膊。
与胡菁菁一左一右,他们俩好似一对金童玉女,将老爷子搀扶到沙发上坐下。
李淳风没有坐,他在苦思破局的办法。
距离太远,无法一击必杀的话,后果难以预料。
“老爷子,项某做事一向有分寸,恩怨分明!你儿子抢了龙星的货栽赃到我头上,这是他自取灭亡,怪不得别人!”项宗兴吐着烟雾说道:“至于你们胡家内部的事情,有能者居之,这个世界从来不缺老大,更新换代那是潮流趋势,男人主政总比女人当家要顺理成章,不然将来这家业说不定沦落谁手。”
“我胡家的事用不着你插嘴,有种你就叫他们开枪!”胡老爷子脾气比谁都硬,说出的话似乎没考虑过后果。
“你知道我不想这么做,非要拼个鱼死破?”项宗兴按灭雪茄,眼睛微眯。
“老爷子,我看你不妨松松口,答应他们。”李淳风微微欠身说道:“他要的是钱和我,用钱能摆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