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没有回避大家好奇的目光,直接将电话拨给了林楚盈。
他没有打给冰凌,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会急成什么样,如果他死了或者失踪,她也逃脱不了责任。这是报复,报复她把他丢进神农架深山。
“你在哪里!”电话接通后,迎头就是林楚盈的一声焦急质问。
“牵牛村,等等,我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李淳风捂住手机,向周雨彤看去。
“鄂省神农架松柏镇。”周雨彤反应的挺快,利落地报出这个地名。
李淳风点点头,继续通话:“我在神农架……对,就是鄂省西部地区。这里是松柏镇所属的牵牛村,我会尽快赶回去,如果冰凌找到你,不要告诉她我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林楚盈追问道,她知道冰凌的身份,也很好奇李淳风究竟在进行什么试炼。
“别管了,回去我再和你详细说,若是隐瞒不住,你就拖她个一两天。”李淳风说道。
“好吧,你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林楚盈似乎还想说什么,沉默了一下,却说道:“我挂电话了,现在在工作。”
“你忙吧。”电话那头嘎然而止。
李淳风微微呼了口气,儿女情长的话林楚盈一向说的很少,更不用提在工作的时候了,但在话语间,他还是能感觉出她的关心,忧虑和相思,这种感受很甜。
在众人的注目礼下,李淳风把手机还给了庄月,他本想再打给郑佳涵的,一想到这么多人在面前,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郑佳涵不是林楚盈,她冷傲起来赛过冰川,狂热起来能把佛祖融化,说出的大胆话连李淳风都消受不了。
他害怕自己出丑,被这些人精看穿。
“后生,去我家里,洗个澡,吃顿便饭。”村长热情地向他发出邀请。
“谢谢村长。”李淳风没有拒绝,确实需要洗去尘土,梳理一番了。
周雨彤抢过他手里的蟒皮,笑道:“我帮你!”
李淳风笑了笑,和村长大步向远处的山村走去。
庄月掩着嘴偷笑,贴近周雨彤的耳朵,低声说着悄悄话:“周同学,你是不是看上这个男生了?”
“想死了,我是看他可怜,做做好事不行啊!”周雨彤没好气地伸手去掐她。
“心虚了心虚了,哇,脸红了。”庄月一边跑一边尖叫。
这些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孩给大山增添了一股妩媚和灵气,欢笑声传递到幽静的山林、田间,很远很远。
李泽云阴森森看着前面雀跃的两女,手伸进裤兜里,握紧了一个塑料小瓶。
牵牛村有三十二户人家,大多以打猎种田为生,闲暇时进山里采摘地蘑、野菜、松子、药材等山货,足以满足他们的温饱,只是这里交通闭塞,想要过上富足的生活实属不易,前两年刚刚通了电,有了手机信号,方才赶上时代的尾巴。
村长家在路头上,土墙和篱笆围起一个大院子,四间土茅屋,院子里几只鸡鸭正四处溜达,一口老井旁的木桶缝隙中缓缓溢出清洌的井水。
堂屋前,一个老妇人正在纳鞋底,屋里传出老掉牙的唱片机声音,很安静的生活。
“老婆子,快来招待客人。”村长推开木门,就开始兴奋地大嚷。
“又有谁来了?”这位六十多岁的老妇人放下手中针线,向热闹的门口看去,几个山娃娃正追着看热闹。
“这后生从蝙蝠峡出来,打死一条八丈长大蟒,快来开开眼。”村长把身体壮实的李淳风推出来。
“没有八丈,最多也就七丈。”李淳风谦虚地笑着。
“哟!了不得!了不得啊!”老婆子看到了周雨彤和庄月抬进来的蟒皮,连连吃惊大呼。
“别愣着,赶紧的整一桌饭菜,杀两只鸡,俺去村东头叫娃们抄几条鲤鱼来,那有井水,后生洗个澡去,俺给你找件衣服,别嫌弃。”村长连声吩咐指挥着,老大娘欢喜地应一声,这就开始去院子里抓鸡。
“您太客气了。”李淳风感激地说道,山里人淳朴,几年遇不上一件稀奇事,一辈子没几回远客光顾,遇上了他们就尽心尽力地款待,热情得像一家人。
“哎,我们走吧,他要洗澡呢。”庄月拉了拉周雨彤的手。
“洗澡怕什么?他能tuō_guāng吗?鲁大娘不是还在这里?”周雨彤无动于衷,拉着一个小板凳坐下了。
“那也不能”庄月刚要劝她离开,院外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大早这么热闹,鲁村长,有什么喜事?”
“张教授你来的正好,快把门关上,老婆子要抓那两只肥鸡,中午就在这开火,别走了!”村长回头客气地招呼着。
“这日头刚升起来,就想着吃午饭?村长,今天好像是孟老三家作东,我不能在你这里吃饭。”这位教授穿着灰色的衬衣,戴着一副眼镜,头发梳的很整齐,但只限于额头周边那几缕,其他地方就是不毛之地。
这位中年男人年纪在四十五岁上下。
“那就把他们都叫过来,俺过一会儿去跟孟老三说。教授你坐一会儿。”村长拔腿进屋去找衣服。
李淳风看看那两个女孩没有走的意思,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走到井旁,拿起水瓢往身上浇水。
“雨彤,庄月,你们俩怎么也在这里?”张教授看向这两个女学生,眼睛里闪过一道旁人难以察觉的异色。
“教授,你看看这个。”周雨彤指指脚边的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