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和明香很快的便听到马车外自家车夫的声音,“姑娘,这怎么行,这后面都是人,马车如何退?更何况我们已经靠在边上了,这距离足够你们的马车过去的。”
“叫你们让开就让开,废什么话,知道我家小姐是什么人嘛,碍着事,当心你小命不保。”方才还哭呛的丫鬟,显然是把气都撒在沈飞清的车夫上了。
马车内,沈飞清眉心瞬间冷如雪,真是狗仗人势,这话一点没错。
明香与小环自然也被外面那丫头的语气激怒了,正要说去说道说道,却见沈飞清轻轻摆了摆手,声音清晰的传出去,“马叔,退吧。”
声线清丽如山雪,明透结净更似娟纸白画。
显然的,马车外那丫头也是一怔,这声音……真好听。
而萧玉儿的耳力也极好,当下细长的眉毛拧起,对着身旁的近身嬷嬷道,“这是谁,声音这般难听。”
那嬷嬷显然极了解自家主子脾气,忙顺着萧玉儿的口气道,“是难听了些,小姐你忍忍,既然对方马车让了,那我们……”
“让?”萧玉儿却不依了怒气瞬起,猛然一把掀开车帘子跳下马车,“我萧玉儿要谁让。”当下便朝沈飞清这边的马车而来。
驾马车的马叔正要驱动马儿退让,谁曾想,便见一位穿着华丽的漂亮少女怒气横瞪的走了过来,理也不理他,直接对着马车内叫喊,“那个谁,你可知道,你碍着本小姐的马车了,快下来,给本小姐认个错,本小姐就原谅你。”
马叔一怔,他是严府里的老人了,沈飞清虽然才回归来府不过一个月而已,但是素日行事他们都看在眼里,心知这位小姐虽然性子冷静些,但是人却是极好的,眼下自然更是要维护,听到面前这个嚣张的女子这般说着话,握着马鞭的手也是不自觉的一紧,面上生怒,“这位小姐,我已经将马车退至一边了,如何会挡你的道。”
“你一个下贱的奴才竟然敢自称我?”萧玉儿转眼怒瞪着马叔,马叔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想骂人又不会骂,想发怒,又想着别惹麻烦,生生的憋得难受。
此处本就是闹市,人来人往,很快便被这边的动静给吸引了过来。
萧玉儿见这个驾马的说不出话来的神色,又扫了一眼面前这马车,朴素得紧,想来也不是个大户,她萧玉儿嚣张,自然也是要看对象的,是以这才得意的冲马叔冷笑,“快,叫你们主子下来,给我认个错,本小姐就大人大谅,原谅你。”
“原谅?”马车帘幕突然被掀开又落下,明香很快走了出来,看着萧玉儿不客气道,“你这人可真是好没道理,先不说到底有没有碍着你的马车,光是我家小姐已经吩咐退马车让你们先行就已是十足十的大度,你不感谢也就罢了,既然还跑到马车前这般叫嚣让我家小姐认错,这是哪家的教养。”
“大胆。”萧玉儿还没说话,其身旁那个丫鬟便开了口,将盛气凌人主子狗腿发挥得淋漓尽致。
萧玉儿更是杏眸圆眸,柳眉皱起,声音恶劣,“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般和我说话?”
“东西在说谁?”明香不甘示弱。
萧玉儿当即不过脑的反唇相讥,“东西自然在说你。”
“哦,原来你是个东西。”这时出声的是小环,车帘一掀一落走出来,萧玉儿仍然没看清里面的人,而在反应过来小环的话时,眸目里瞬间起火,五指拽紧。
而萧玉儿身旁的嬷嬷看着明香和小环,她毕竟是老人,经历丰富些,这两个丫鬟气度都如此使然,想必主子也不差,还是多一事不如小一事,遂立马跑上前,别耽搁了,永昌侯和小侯爷都在等着呢,这……”
萧玉儿却猛的甩开那嬷嬷,“让他们等着,我今儿儿倒要教训教训这两个贱人。”话声落,竟然陡然自腰间一抽,只听“忽”的一声,空中暗光一闪,一尾长鞭携风带电般便直直的朝着马车上的小环和明香挥去。
四周围观的百姓显然也没料到这突然一幕,尽皆张大了眼睛,这一鞭下去,这两个丫头怕是就要皮开肉绽了吧。
小环和明香见势不好,也想退,可是又怕一退,伤到小姐,只能硬生生的受着。
“呛。”然而,那鞭子不知为何空中竟然一歪,轨迹发生变化,竟生生的敲在了车壁上,凿开一条深深的大凹痕,呼得马车都轻颤了颤,可见力度之大。
“咦。”萧玉儿显然觉着意外,她自己的身手她知道,这一击不叫这两丫头皮开肉绽也能让她们爬不起来,可是方才空中竟然不知不觉的一歪,杏眸又是一瞪,怒气翻涌,又是一鞭再次朝小环和明香甩去,比之方才更急。
“啪。”这次是真打中了,不过……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长空带起血花纷飞。
萧玉儿当下看看自己手中的长鞭,没鬼怪啊,为何方才……看看一旁被她抽花了脸鬼哭嚎叫的丫头不见可怜同情内疚反而极不耐烦,“哭什么哭,滚一边去。”可怜那丫头痛得五脏六腑生疼,却只能捂着流血的脸颤颤巍巍的退至一边。
这一幕看得周围百姓心惊,古来主子惩罚奴才也是有之,傲慢有之,可是这样的主子,真是……让人齿寒。
不过,也有些人道这个丫鬟活该,方才对着马车叫嚣那得意劲力,真是报应。
而小环和明香见此,心知是自家小姐的手笔,却也不戳破,更不嘲笑,只是就这般淡淡的看着萧玉儿,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