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澄一早约好计程车,赶到城郊的小医院,角落处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看起来像是接头的中介。
“宏哥?”
“嗯。”男人警惕地打量四周,确定没有可疑的人,才又开了口,“车子在外面,10分钟后出发。”
钱澄点头,小跑进了电梯。
叶院长见到她高兴得眯了眼,无力地挥了挥手,咳嗽了几下。
她心疼地过去扶着,护士已经帮叶院长收拾好了衣服,给她戴上口罩,小心地帮忙扶到车上。
那是一辆无牌的休旅车,一阵颠簸之后,他们到了一家私人诊所。
“叶院长,你别紧张,很快就好了。”她很激动,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倒是叶院长,轻轻地拍了她的手背,以示回应。
长长的走廊昏暗又寂凉,叶院长甚至连病号服都没有换,就被推进了简陋的手术室。
她担心,却别无选择。
门口的指示灯亮起,那样红,是叶院长生的希望。
几次她都想打开手机,但害怕江一川的手段,万一手机被定位,被他找来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
就那样,她紧张得握拳,来回在手术室门外踱步。
而那个叫宏哥的男人,则直接在走廊里抽起了烟,呛鼻的气味,该是廉价的粗烟。
她想起昨晚的吻,才觉得江一川就连吸烟,也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那是你妈?”大概是太无聊了,他随口问了句。
“嗯……”她点头,的确,叶院长就是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人。
他瞥了一眼钱澄抖得厉害的双手,吸了口烟,“不用担心,这个医生帮我们做过很多次,没出过意外。”
她不语,紧张地盯着手术室的门,默默祈祷着。
……
“只查到钱小姐到了城郊的医院,之后就消失了。”可预见江一川的生气,墨言小心翼翼地汇报着。
“消失?”他的声音犹如一把无形的冰刀,隔着电话架在了墨言的脖子上。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她接走了一个病人,去了哪里真的查不到。”
“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知道,我现在就去查那个病人。”
门铃急促地响起,打断了他的通话。
门外,三四个着装整齐的警察,远处,是几个拿着相机的记者。
“你们是?”
“江一川先生,我们是总局的警察,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第二次被召,江一川心里有数,情况应该是变得更糟糕了。
“等一下,我眼睛不方便,没办法确认你们的身份,我让我的助理过来,你们可以进来这里等。”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转身进屋,没有退让的意思。
其中一个警察不怕死,拉住了他的衣袖,“请你配合!”
“放开!”他没有转身,可就一个背影,足够震慑住身后的几个警察,恐怖得,实在是犹如地狱来的修罗。
“住手!你们怎么回事!”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而近,是范珊珊。
“范小姐。”几个警察都认得她,范老大的独女,海城谁不认识。就连那个胆肥的警察,也倏地松开了手。
江一川不顾身后发生的事,淡定地回到沙发上,回拨了墨言的电话。
“你们,在外面等着!”
“……这……”
“有事我担着,别忘了我爸和我堂哥是谁!”
见范珊珊搬出了自家老爸,几个警察也不敢再上前,反正就在门外等着,不算失职。
她把门关上,坐在了江一川的身边,“一川,为什么不让我帮你?你都看到了,只有我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