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潮澎湃,如定却永远像是打多了肉毒杆菌似的镇定,精赤的上臂露出来,抓着茶杯还向老板举了举。
“早先的时候,陈家公子还厉害,特别有钱,听说有次绑匪什么的在江宁,他一次提出来好几亿……”老板絮絮叨叨的说着,还很有服务道德的给如定和尚虚茶。
“不用了。”如定忽然压住了老板的手。
“怎么了?”
“来了。”如定说着站起身来,将休闲装整理了一下。
几名稽查队员提着齐眉短棍走上了茶馆二楼,杀气腾腾的喊:“无关人员,都离开了。”
江北谁不知道武馆稽查队的装束,麻将客连胡牌都不要了,转身就走。
如定仿若一名江湖大虾,镇定的站在那儿,喝道:“我是白马寺僧主如定,尔等何敢。”
稽查队员反喝道:“滚下去。”
如定怒极反笑:“怎么下去?你们把路都堵住了。”
“窗户。”谢武阳挥了挥短棍,从楼道走了上来,他的身后还有一名弓箭手,正张弓搭箭,瞄准如定。
十几米的距离,2米长的弓可不是开玩笑的,如定上下左右的看了一圈,决定相信对方的认真,然后,他就从二楼高的茶馆上跳了下去。
陈易在下面接住了他,笑道:“你是谁?”
“我是如定大师,你若不喜的话,叫我如定和尚也行。”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你找银森勇做什么?”
“我不明白。”
“我们进去看看。”陈易说话间也在观察如定,想从他身上发现一点斗气的痕迹,或者是魔法的痕迹。
见他们要将自己带去武馆,如定和尚犹豫了,他扭动了两下,冷静的道:“我是人大代表,如果要逮捕我……”
“请你进去而已。”陈易挥挥手,谢武阳就接手了。
他早有陈易的授意,死死的抓着和尚的胳膊,一度让其感觉疼痛。
然而,健壮的如定虽有反抗的动作,力气却没有谢武阳大。
谢武阳才是6级体术……陈易真切的记得,黑面僧人挥拳打自己的时候,如定用手挡住了他的拳头。
“你的力气哪里去了?”
“和尚而已,哪里有什么力气。”如定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等到进了武馆后院,见到银森勇的时候,陈易才示意谢武阳松开他,问道:“现在想起来什么没有?你想找银森勇做什么?”
“唔……”
“其他人出去吧。”陈易挥挥手,转问银森勇,道:“你知道这个和尚吗?”
银森勇搜刮肚肠的想了半天,疑惑的道:“去毛信仰?”
如定的脸都绿了,恶狠狠的想:老子是给猪去毛的,嗔戒,嗔戒……笑,笑起来。
陈易看到了一张扭曲的笑脸。
又问了两个注定没有答案的问题,陈易以己度人,忽然道:“你是在寻找斗气吧?银森勇!”
作为骑士,银森勇对于“主上”的命令还是相对敏感的,他立刻全身涌起斗气,发出黄灿灿的光,像是一颗电压不足的路灯。
“如何?”陈易转过去,却见如定和尚泪流满面,像是刚刚吃饱了喷香狗肉,又没收了两只叫化鸡的主持。
“法力……竟有如此之多的法力。”如定颤巍巍的走到银森勇面前,仔仔细细的抚摸着他,犹如看到了爱人的狼狗。
“法力是什么?”陈易抓紧时间询问。
“这就是法力啊。”
“你的法力,是如何获得的?”陈易拿出那张名片捏在手上。
如定轻声道:“法力……就是俗家所说的开光了。”
“真有开光?”
如定无奈的看着银森勇,道:“他就像是在娘胎里被开光了似的。”
陈易嘴角抽抽着,没好意思直接笑出来。但他有些提起来的心,也安然的放回了肚中,和尚们获得斗气的法门较为古怪,但若是连银森勇的水平都达不到,也不值一提。
银森勇吃着魔芋中,此刻问道:“你说的开光,是什么?”
“念经礼佛,会将佛祖之无上荣光落于物件之上,谓之开光。”
“开光就是获得斗气?你身上并无斗气。”
如定凛然道:“世间作伪者众,殊不知须得虔诚礼佛,方得佛祖荣光。”
“信仰?”
“是。”
陈易转头问银森勇,道:“是不是有些像神术?”
银森勇登时脸色凝重的道:“直接跳过斗技级?竟有此等神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