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我就是睡得久些而已……”
苏若洵不懂令以明的心思,只当他是小题大做,好没气的应着他的话。而令以明则是见她一直在揉头,觉得也不好再让她去想什么,万一更难受了就不好了,再想大夫说她什么事都没有,心里叹了一声,也就认了再也不问。
一直准备着的午膳送上来后,因为平白无故多躺了一个上午而比平常更饿的苏若洵吃的急了些,令以明只坐在她身旁给她抚背递水,还说着让她仔细些的话。
苏若洵觉得令以明今日格外温柔些,可仔细一想又没什么不同,用过午膳就带着丫鬟匆匆出去了,令以明把丫鬟都叫来,一个个的审着到底让苏若洵吃什么。
苏若洵的确是有可能睡到这晌午时分,可是绝不可能被他叫了久,且屋子里来来回回那么多人都不醒。
与连柔昨晚的话结合,他不认为这是巧合。
他昨日是给她点了香,可是那香作用绝不可能厉害至此,若真这么厉害,她早就在浴池里睡着了,怎么会沐浴完才出来说困了。
一定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问题。
起初问了十来人都说夫人昨日早早歇下了,在外头时,午膳也是她们看准时间回府来取的,没什么不对的东西,令以明问的也烦了,突然想到什么,把看住丫鬟叫到跟前来,让别的丫鬟都散了。
令以明先不问,只冷眼的看着这五六个他看着还眼熟的人,说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这么问定是出了大事。你们都是我请来的丫鬟,平常出些差错我可念在你们年纪小,但这一桩,若是不说,全部人都可以去再找户好人家了。”
她们年纪轻轻的就出来当丫鬟,想必家里也不会是什么好情况,他若是把她们都赶走了,运气好的立马找到别的人家,运气不好的,饿上个一年半载也是有可能的。
他原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可是这事牵连太大,他不能不狠下心来。
“公子饶命!”有人站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下给令以明磕头,其他见状,也跟着一同求饶,令以明不制止,只道:“说实话远比求饶来的可靠。”
“公子……”
在拖累别人与只有自己受罪间,有的人选择了自己一个人扛,一咬牙,道:“前…前些日连姑娘曾想见夫人,夫人用身子不爽拒了,昨…昨日连姑娘早回来了,想起这事,就拿起房里一碟点心叫我们送去,说是当作一点心意……”
“奴婢想,连姑娘那儿的点心也是厨房做好了送去的,恰巧那款点心夫人好似没尝过,奴婢就送过去了……”
听了这话的令以明沉默良久,再出声时,丫鬟已是一头冷汗,“你们是伺候连柔的,我让你们在连柔补药里放的东西,可曾不见过?”
有些事,即使有朋友再想替起扛起,可事实终究是事实,一追究就没办法了。
“公子你就罚奴婢吧!都是奴婢的错,那日奴婢有些困,连姑娘见了就说让我歇歇,我想着连姑娘一向好相处就不多想的休息了一阵,谁知醒来时,那天的药就不见了!奴婢见连姑娘并不言语只以为是自己弄丢了,一直不敢与公子你说……”
练练磕了几个响头,那原先一直不吭声的丫鬟又道:“都是奴婢的错!夫人出了什么事奴婢愿一力承担,千错万错都是奴婢做错了,望公子不要牵连其他人!”
这么说来就简单了,那药被连柔弄在糕点上,苏若洵吃了,所以昏睡到中午才醒来。
不对。
白日送的糕点,起了作用那也该是下午的事。
“若是如此就不对了,既然连柔只有这么一个机会给夫人送吃的,那为何白天就该送到的糕点会在好几个时辰后才起作用?”令以明撑头,仔细看着会是何人撒谎,“最后一次机会。”
帮连柔害了苏若洵的人称不上是内鬼,可断断不能留了,平常这些丫鬟大大咧咧些他能谅解,可大大咧咧从不该是没有分寸,更不是连主子吩咐过的话都不听,却听个外人的!
“这…奴婢真的不知道!”丫鬟又是连连磕头,额头一片红肿,还渗了些许血来,令以明想起苏若洵刚受伤时的样子,顿时心软了些,“够了,你们二人各自离开吧,出去时,再把昨晚留在这伺候夫人的丫鬟叫来。”
说了实话,却得了这个下场,说完全心甘情愿那是假的,起身后,做错事的二人站着多少有些不愿离去,令以明冷哼一声,“这个月的月钱去领了吧,除此外,别再想有什么好处。”
“……是。”
事到如今,也是什么申诉都没有了,一咬唇,两人牵着手,含着眼泪走了。
接下来可没有之前好办了,不管令以明怎么威胁利诱,那些丫鬟都一口咬定说不知道,气的令以明想干脆把这些人统统赶走。
可到底还没搞清楚,他只能先忍着这口气。
见这招行不通,令以明想起从前最惯用的一招,把昨晚伺候苏若洵的统统留在屋子里不准踏出去一步,晚膳也不准用,他就不信这些小丫头的嘴能比那些穷凶极恶之人还硬!
今日苏若洵回来的比平常晚些,晚膳都开始凉了,令以明正想叫人撤了等苏若洵回来之际苏若洵便回来了,说天气热,吃些凉的反而开胃。
先是喝了口解渴开胃的酸梅汤,之后苏若洵又尝了口豆腐,心情好的夸了几句,正要大快朵颐,却见令以明面无表情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问道:“怎么?谁得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