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第十日,昨晚他吩咐过的,若是连柔要出去,像之前一样答应便是,不过要来与他说一声。

今天是最后一天,他是要给刘延姝一个答复的,不过并不急在这一时。

连柔与丫鬟在前头走着,一出了府门就上了马车,他并不方便跟着,只好作罢,先去找刘延姝。

该如何处理连柔并不是难事,问题在于苏政息。

苏政息与连柔比起来,前者要麻烦多了。倒不是说连柔不够苏政息狠毒,只是苏政息这个人比连柔还多了一段被人关起来的时间,对比之下,连柔昏迷了近一年的时间,也少了一年对他们堆积仇恨的时间。

就算他们把苏政息交到捕快那去,苏政息逮着机会,一定会反咬一口,说他们是同党。

能把苏政息毒哑,更能将他的十指斩下,那若是这样再交出去,那在别人看来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般的心虚。

连柔好办太多,所以当务之急,该是解决苏政息。

其实最好的法子就是杀了他。

让一个人再也没办法吭声没办法动歪脑筋的法子,就是杀了他。

令以明手上也不干净,要除掉一个人对他来说,简单得很,问题就在于,死了之后该怎么办。

即使是扔到乱葬岗去也有机会有人认出苏政息的脸来,况且,刘延姝府上的内鬼不解决,怕是一动手就有人冲进刘府了。

他的夫人此刻在认真的捣鼓着她想做的事,而他就在这做些不能见人的事,想着肮脏血腥的事。

很快就都结束了。

刘延姝与卞守静见令以明一脸平静的先说了把苏政息交出去会有多少弊端,然后话锋一转就说起该如何除掉苏政息,回忆一下他从前的身份,不由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他害死了那么多人,交出去,他的后果也只是偿命,由刽子手动手与我们动手并无区别。”令以明这番话完全是说给卞守静听的。

刘延姝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在这其中,只有卞守静会想留下苏政息的命,或是想把苏政息交出去。

果然,卞守静听了,皱眉,“你也变成这种自认正义的人了?”

令以明不语。

他并非自认正义,他自知拙劣卑鄙,所以故意说些正义的话来劝服卞守静。

卞守静就住在刘府,她知道苏政息在哪,若是瞒着她对苏政息动手的话,依卞守静的性情,说不定会被自己埋下隐患,所以只能和她说。

不过按照现在的态度来看,她似乎是完全不能理解。

意料之中,期望以外。

“他罪该万死和你要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杀他有关系吗?”卞守静又问,还看向刘延姝,“你也是这么想的?”

“为了自己的利益杀一个原就该死的人,在我看来不是什么值得辱骂的事,何况现在也就只有这条路最安全。”刘延姝垂眼,替令以明说了一句。

管那个人是不是罪该万死,其实她都可以下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这还是关乎性命的事,能让别人死来换自己平安的话,那谁不顾自己的安危就是谁蠢!

不过这种蠢通常都爱周旋在道德人伦中,倒不是说道德人伦庸俗不堪,只有的人已然分不清道德人伦与蠢的区别,苦陷其中,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好的。

与之相似的,还有迂腐的书生,多看他一眼都要红着脸说姑娘家家的不要脸。

想到这儿,刘延姝又说,“不然,你想个法子?让捕快再找上门来也永远不担心他们会发现苏政息的法子,或是交出去,又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的法子。”

卞守静闻言直皱眉头,看着眼前两个人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倍感压力,想了半天,支吾道:“延姝你…你不是有亲戚在京城当官的吗?把苏政息叫出去,再让你那个亲戚摆平此事,不就好了?”

“听你这么说,我都要以为我那位亲戚不是当的侍郎,而是当的亲王侯爷了!”刘延姝算是被气笑了。

“在我这儿关着的人是朝廷重犯,而我是这儿大名鼎鼎的刘延姝,这城里有过半的人都进过我家茶坊买过我家的粮食!我家把人交出去,即使捕快不往坏的想,那也有的是人见到捕快进过我刘府搜,这不久后我就把人交出去,落在外面的人眼里,岂非做贼心虚?”

“自始自终我就没有要把那重犯交出去的意思,即使令以明不说,我做的事也不会与他说的有多大差别。”

刘延姝的话给了卞守静当头一棒,倒是叫卞守静清醒了不少,“你们既然都达成一线了,那还与我说什么?”

“谁说是与你商量了,我们只是与你说一说,免得让你摸不着头脑。”

这下卞守静彻底不出声了,起身,走到门口时顿了顿,接着还是快步离去了。

打开窗子,令以明看卞守静真是走远了,说道:“在动手前,你还是清清府中内鬼为好,我进来时,有人以为我察觉不到的死死跟着我。”

“那还得劳烦令公子告诉我那是男是女了。”刘延姝撑头,她与令以明单独相处时,语气总是阴阳怪气的,称呼更是疏远到没边儿。

“女子,穿的是什么我没看清,不过面容清秀,衣裳颜色也较浅,想必不是做粗活的。”令以明一一说来。

刘延姝应了一声,然后看着窗外,“推测是有理的,可惜,我的兄长姿色生得太好,府上丫鬟但凡是有点姿色都费尽心思打扮博他一夸,所以你说那丫鬟不是做粗活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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