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江辰在开,车内很安静,温度也适宜。
轻歌坐在车后座,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树影和璀璨的霓虹,感觉熟悉却又很陌生。
她从小在z市长大,来首都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首都于她来说,是陌生的,可现在马上又要离开这儿时,她心里很不舍。只因,这里有她的父母,有她深爱的他,还有他们的小乖……有他们在的地方,即使再陌生,也是她心向往的地方。
就在她彷徨间,蓦的,右手被他握住。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手掌干燥而温暖,握住她时,她彷徨的心突然沉静了下来。
轻歌侧眸看他,车内没有亮光,他面容的轮廓在车窗外霓虹的映照下愈发的英挺俊郎,他侧过头来看她时,背着光,一时间,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她心里有千言万语,可却抿着唇,什么也没说,隐约里,她好像听到他轻声的叹息,而后,手被他握得更紧了。
深夜,路上霓虹依旧,可行人却渐少,江辰开车很稳,一路畅通无阻,到达军用机场后,直接开进停机坪,停在轻歌的专机旁。
首都八月的深夜,夜风里带着燥热吹过来,拂过轻歌的长发,她的脸,还有她的裙角。昏暗的光线里,她深深的看着他,“我走了。”
顾丰城伸手,帮她将额前微乱的发丝捋到耳后,虽不舍,可终得放手,他叹道,“到了给我电话。”
“嗯。”
“照顾好自己。”他叮嘱着,可终是没忍住,伸手揽了揽她的肩,嗓音低沉,却带着磁性,“我很快就去看你。”
“嗯。”她应道,手从他指尖抽离。转身时,她对江辰说,“江叔,再见。”
“再见。”江辰微微点头。
轻歌回头,又看了看顾丰城,转身,在萨莉的陪同登上飞机。机舱门关上后,透过机窗,她看着他颀长的身影,眼底微微有涩意。
顾丰城看着她的专机奔驰在机场轨道上,蓦的腾空而起,飞进云霄,离他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时,他的心,空落落的。
飞机穿梭在云层里,轻歌看着浩瀚的星空,眼底是一片孤单落漠。
盼相逢,却在伤离别。
短暂的相逢之后,将是漫长的离别,即使知道他会到丹莱去看她,可她仍旧盼着能早日回国。而她,到丹莱这么久了,也是第一次这样热烈的期盼着自己的归期。
萨莉帮轻歌盖上薄毯,“小公主,睡吧。”
轻歌看着她,“谢谢。”
萨莉摇摇头,坐到轻歌对面的位置上。
在轻歌看来,萨莉一直跟在她身边,话不多,却很细致贴心,而且敏锐感特别好,这么久了,轻歌从未在她脸上看到明显的喜怒哀乐,似乎,永远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
轻歌看着萨莉年轻的脸庞,突然问道,“萨莉,你有男朋友吗?”
萨莉微怔,对她的问题感到很惊讶,而后摇摇头。
稍后,轻歌却有些讪然,萨莉是她的贴身保镖,每天都跟在她身边,即使是晚上她休息时,萨莉也会待在她隔壁,这样算下来,几乎是二十四小时都在陪着她,仔细想想,即使萨莉想谈恋爱,也没有时间啊。
瞬间,轻歌心底有了些许愧疚。
……
时间追溯到一个小时前。
何舒月夫妻刚从谷家小院出来,过了门岗,还没走到何家时,她就看见谷永淳的专车从军政大院这边驶出去,她略略有些吃惊,还回头看了看,确认车牌号后,拉着丈夫问:“你看,是谷永淳的车。”
张一冬今晚喝了不少酒,虽未醉,原因天气燥热,人有点烦躁,这会儿正扯了扯衬衣的领口。
何舒月纳闷的说,“谷永淳这会儿不是应该在谷家吗?他的车怎么会在这边大院?”她翘首看着,可那车早已经驶出紫府路,不见踪影了,“一冬,你看清楚了吗,刚刚那车里,坐的是谁?”
“你还是省省吧,少管闲事。”张一冬皱了皱眉,看着妻子好奇的样子,想到宴会时的情景,略有些不悦,“舒月,你今晚是怎么回事,来之前我不是叮嘱过你吗?多跟那几个夫人们聊天,多亲近亲近吗?可你整晚都黑着一张脸,给谁看啊。”
面对丈夫的置疑,何舒月满腹委屈,“我哪有黑脸?”她是想跟她们讨近乎,可若于一直没机会啊。
张一冬哼了哼,“可你那样子,分明就是不高兴,”他又指出,“元首夫人一直就坐在那边,你怎么连个招呼都没有?”
何舒月皱了皱眉,解释着:“我看她一直在跟那个女人聊天,我不方便过去打扰嘛。”
“这种场合,什么叫不方便?”张一冬不悦的说,“你没看见朱首长的夫人,她不也一直在旁边坐着吗?你就不知道也过去?”
何舒月悻悻的,终于说了实话,“我就是拉不下脸去跟那个女人讨近乎嘛。”
今晚的宴会何舒月有些意兴阑珊,以前她叫谷永淳姐夫,而今晚却只能跟着丈夫张一冬叫一声谷书记。她以前到谷家小院来时,在保姆面前,她趾高气扬,总是以半个女主人自居的,可今天来,那两个保姆见了她,脸色都淡然,她又看到优雅漂亮的今笙站在谷永淳身边,她心底到底不是滋味,悻悻的。
“不过是正常的交际,怎么就叫拉不下来脸?我看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连个招呼应酬都没有?”张一冬不悦的说:“哦,你以为你还是谷永淳的小姨子?大家都赶着来巴结你啊?”
被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