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云正思量着该穿哪件礼服时,谷心蕾蓦的推门进来。
“心蕾,过来帮妈妈看看,穿哪一件比较好?”何舒云站在镜子前,拿过两件礼服轮流在身上比了比。
谷心蕾坐在沙发上,噘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何舒云发现女儿的异样,回头看她,问道:“又怎么了?”
谷心蕾皱了皱眉,“还不是……”刚开口,却又立刻打住了。
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何舒云将礼服挂好,走到她身边,轻笑着开玩笑,道:“谁敢惹咱们谷大小姐不高兴了?”
“妈——”谷心蕾不悦,但有些话,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见她气乎乎的样子,何舒云只当她是大小姐脾气,也没当回事,拍她肩膀,催促道,“快去换衣服,还有两个小时演奏会就要开始了,”
一说到演奏会,谷心蕾就又气鼓鼓的,“我不去。”
“为什么?”何舒云好言哄着,“你之前不是答应陪我去吗?”其实她对大提琴演奏倒没什么兴趣,不过是知道大院里好多女眷都会去听,为了彰显自己的高雅,她也就去凑个热闹了。
“有那个女人在,我不去。”谷心蕾气乎乎的呛她,说,“你要去,让爸陪你啊。”她虽然是学音乐的,可对外面发生的事一向不上心,知道有个大提琴演奏会,却一直也没在意,刚刚在楼下,她看见老嬷嬷正在看电视,顺便凑了个热闹,却不曾想,宋轻歌竟然是阿黛儿演奏会的嘉宾,又想到昨晚自己遭遇的事,当时,她就皱了眉。
何舒云眉一紧,一提到谷永淳,心里就隐隐不舒服,她也曾跟他提过去看演奏会,可谷永淳当即就以他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公众场合为由拒绝,对此,她挺生气的,而女儿,明知道他们夫妻关系疏远,却偏偏拿这个呛她,让她多少有点头疼,“你爸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妈,”谷心蕾拉着她的胳膊撒娇,“小姨不是在文化部工作吗?你让她想想法子,别让那个女人上场演奏……那我就陪你去。”
“女人?”何舒云被她给闹糊涂了,“哪个女人啊?”
“宋轻歌,”谷心蕾噘嘴,满是不悦的说,“丰城的前妻。”每次看到宋轻歌,谷心蕾心里就会特别妒忌,恨得牙痒痒的。
提到顾丰城,何舒云听罢,皱了皱眉,却不解,“她是阿黛儿演奏会的工作人员吗?”
“不是,她是演奏嘉宾!”谷心蕾不满的嘀咕说,“妈,你都不看新闻的吗?刚刚电视里还在放记者见面会……”想到宋轻歌回答记者提问时的自信,让她又陡然生出妒意。
呃!何舒云又被呛,眉更紧了,她对大提琴演奏完全没兴趣,去听,不过是彰显自己高雅给旁人看罢了,对于演奏会的细节倒根本没注意过,不过,对于女儿的要求,她倒觉得很无理,安抚道,“他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她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心蕾,你是什么身份的人,跟她计较什么?”
“妈——”谷心蕾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心底极不痛快,“我不管,我要你马上给小姨打电话……”
何舒云摇摇头,这个女儿,真的太不懂事了,看时间不早了,她也懒得跟她计较,“演奏会就要开始了,嘉宾哪是说取消就取消的,你以为是儿戏啊,心蕾,你这样子,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妈——”谷心蕾生气,“你帮帮我嘛……我就是不想看到那个女人得意的样子……”
何舒云皱了皱眉,“说白了,她不是过是个市井女人,你怎么跟她这种不入流的人计较?有失身份。”
呃!谷心蕾气得不轻,“你不帮我,我就去找爸,他说一句话,肯定管用……”
“你少惹事!”何舒云听罢,气极,斥责道。不过,她深知,女儿怕谷永淳,现在不过是逞逞口风罢了,到底是不敢去开这个口的。
“你是我妈,你都不忙我……”谷心蕾撒泼,哭道:“你难道任由那个女人把丰城抢走吗?”
对于女儿的无理取闹,何舒云很头疼,“能被轻易抢走的男人,还要来做什么?”不就是一场演奏会的嘉宾吗?至于抢走一个男人?
谷心蕾哭了。
“你想要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怎么就偏偏看上顾丰城?”对于顾丰城,起初何舒云印象还是不错,不过,渐渐听女儿报怨多了,便也衍生了诸多不满意,“桑家老二不过是个不足轻重的地方闲职,桑家要再起势是没指望了,顾家在政坛也没什么背景,更何况,顾丰城还是个离过婚的二手男人……心蕾,我就不明白,嫁给他,有什么好的?”
“离过婚又怎么样?”谷心蕾到底年轻,不懂事,竟然理直气壮的呛她,“我爸不也结过婚吗?你不也上赶着嫁给他吗?”
啪!
谷心蕾挨了耳光,哭着,撒泼起来,“我说错什么了,你要打我?”她闹着,“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当初死皮赖脸的要嫁给我爸……”
“住口!”何舒云恼羞成怒。
谷心蕾是个真真的猪脑子,倒跟她杠上了,口无遮拦的说:“你就知道凶我,你有能耐,去跟我爸凶啊,”她神补刀,“你连一个死了的女人都争不过,就只知道拿我出气……”
“谷心蕾,住口!”看着自己生养的女儿竟然揭自己的伤疤,这让何舒云气得脸通红,浑身发抖,气得跳脚:“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又挨了耳光的谷心蕾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