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绡点头,起身后,就将那一岁零两个多月的小儿给抱在了怀里。
“小主子,属下飞了啊!”
“灰灰~”一被她抱起的肉丸子顿时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对于一直掂记的锅锅也给瞬间的抛在了脑后,睁着那双闪着亮光的水漾凤眼,小子急得是脸都红了,“灰灰~”
对于明显急了的小主子,剑绡拿眼看了眼李空竹后,便抱着小子,一个快速的又从窗口窜了出去。
“咯咯~啊~”立时,小儿欢快的叫喊传了进来,李空竹看着那向着墙头飞去的红影,对其又交待了一句,“只准飞,不准再拿了小剑给他耍啊!”
“知道了!”话落,那抹红影很快便消失了来。
李空竹收回视线,摇着头的重又打开了帐册。
只是这一停顿,令着女人再难静了心来,想着已有三月多未收到来自边界的消息了,也不知了男人究竟前行到哪一步了。
叹息了声,转头看着窗外毒得渗人的大太阳,女人难得的拄着下巴发起了呆来。
朦山山脉高千丈的山脉之巅,寒风凌虐,飞雪不断,时不时突然出现的雪崩,更是时刻都在召示着大自然的威力。
可即便是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也未令那攀爬了近三月才到达顶点的千余将士皱皱眉头。
如今的他们,身披树叶树皮做的御寒蓑衣,那身上穿的盔甲,也因长途的跋涉变得破烂不堪,三月前还壮硕似牛的体魄,如今皆瘦得似难民一般。
可也仅仅看着似难民罢了,此时他们的眼中,再望着这山顶中间嵌着水蓝湖泊时,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激动与自豪。
这三个月的经历,使他们在沼泽险岭之间,学到了更多的求生本能,也见证了同伴用牺牲换取而来的更为宝贵的胜利。
“啊~~喝喝~~”
不知是谁,开始忍不住的冲着这如镜面的平静湖泊开始呐喊了一声,他身旁的同伴听到了这声呐喊。
亦是止不住激动的跟着开始呐喊起来。
“啊啊啊~~”
一声声震得山峰都在颤抖豪迈呐喊,令着那肆虐的寒风都忍不住惧怕的开始打着转,转了方向的向着别处吹去。
如今瘦得眼睛都有些凹进去的赵君逸,立在那里看着那难得天仙湖泊,这一刻,他脑中印寸的画面,既不是报仇,也不是杀敌。
而是对一路活着走来的敬意,与想与女人执手来看风景的想念。
“将军~”
身边的勤卫兵,抖着紫了的嘴皮子,得瑟得不行的看着他,“这,这,山会不会崩了?”
头天晚上时,他们可才将经历过一次雪崩呢,要不是跑得快,怕是都要全军覆没了。
男人回神,见小子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年轻瘦弱的小肩膀在那一颤一颤的,令人看了,心下不由软了几分。
勾唇,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又一个大喝的冲着后面喝去,“全军听令!”
沉闷有力的喝声响起,立时令那呐喊的纵将士们停了声,肃了脸。片刻,便见众人快速的整顿列好了队。
“众兄弟尔今费劲千辛万苦才攀爬上来,我们现今不是为着看好风景而来,这三月以来,我们所经历的种种,想来都在大家心里深深的铬了印。如今的我们,身背那些为着我们铺路而牺牲掉的众弟兄们的使命。我们如今所要做的,便是直达敌军王庭内部,取其靖皇首级,为着那些同来而未死在战场的弟兄们,如今的我们,是再不容耽搁一分了。本将在此问上一声,尔等可还有力气下山,随了本将去取那贼人的首级?”
“有~”
“有~”
齐齐高喝的回答,飘过那被烟雾笼罩的湖泊,回荡在这山顶雪峰之间,经久不绝。
“出发!”
伴随着男人铿锵有力的喝声,众人齐齐跺脚,一脸肃然的追随着男人向着另一面的山峰脚下奔去。
攀爬过了最为险峻的地带,也看过了最美的风景。
赵君逸所带领的这千余名将士,如今大多数心境已经再不似了从前那般,只傻头傻脑的凭着一股热血往前冲着。
如今的他们成稳睿智,心下淡然平和,眼中的沉着配着老练。
随着主将下山之时,他们再没有了来时因为久久没有出路,而着急忙慌的到处乱窜了。
有了经验,这一回,下山之时,他们很快便到达了山脚属于靖国王庭的行宫地带。
因着山脚是一马平川的开阔地带,很容易引了人的注意。
为防露陷儿,这时的赵君逸他们统统换上了彼时离开變国军营时,让他们背了三月多的备好的靖国盔甲。
且行进时,也既量选了晚上悄悄前行。
七月中旬,终是到达了靖王落脚的行宫处。
而位于朦山的这处行宫,不大,但城门处却有近三千的重兵把守。
彼时着人观察探寻了近三天的赵君逸发现,若想混进去,只能里应外合,且声东击西的方法,去引了那守城士兵向着行宫的君主所住之地行去。
“这是个极冒险的法子,要在行宫中放上火药点火,得身手极好之人才行。且城门那里,要开了城门,怕是会死伤不少,尔等可有做好准备?”
“将军放心,末将等人为的就是这一刻,莫管死不死的,咱就是冲那狗皇帝命去的!”
“千户大人说的是!末将等人为的就是这一刻!”死,对于现今的他们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