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出去找人了,她和施然守在客厅里,施然不时在厅里踱着步子,一脸的担心。
陈默压抑的快要窒息了,稍微听到风吹草动就觉得心惊肉跳,如果江修哲真的出了事,自己会怎么样?
或许是有陈默的提示,不到半小时,季含他们就把江修哲带回来了。
当季含扶着江修哲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陈默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了下来,脚下一软,险些跌坐在了椅子上。
江修哲的目光如利刃般的扫了过来,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她心一慌,忙低头避开。
季含把江修哲放在客厅的一张竹椅子上,左半边肩上一团血渍已经凝固,跟衬衫粘在了一起,江修哲神志倒是清醒的很,好象感觉不到疼似的。
季含一手扶着江修哲,侧着脸对边上一个身穿当地民族服饰的中年男人道:“麻烦你了,吉叔。”
又转身对着江修哲道:“这个村子里虽然没有医生,只有一个懂得跌打损伤的吉叔,只有让他先给你处理下,明天一早就出山,到了镇上就有大夫。””
吉叔一边吩咐别人去打水,一边拿剪刀剪开江修哲的衬衣,衬衣已经跟血肉粘在一起,那人慢慢的撕开衬衣。
江修哲一直被众人围着,陈默这才大胆透过人群的缝隙去瞧他。
江修哲绷着脸,额上可见豆大的汗珠。双拳头紧握一直放在了腿上,着想必也疼。只听吉叔叹了一声,“哎,大概是伤到骨头了,不好好养手臂怕要废了。”
陈默心里沉了下,有些后悔下手重了又觉得他活该。
江修哲眼睛好象装了探照灯的似的射了过来,阴冷的带有捉摸不透的意味,陈默再也坐不住,跳起来悄悄的站到季含的身后。
吉叔看着那个大的血口子,一边清理一边道:“看这个样子,应该不是被东西咬的,小伙子,你这伤口怎么来的?”
陈默感觉江修哲的视线又朝自己扫来,不着痕迹的在季含身后缩了缩,大家也顺着江修哲的视线好奇的看了过来。
季含有些摸不着头脑,江修哲看着他的这个方向焦点却不在他的身上,他微侧了头,“陈默?你知道?”
陈默有些心虚,撞上季含的视线佯装镇定,“嗯,怎么了。”
她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江修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说出来。
静默了好一会,只见江修哲眉稍挑了挑,脸上浮现一丝凉薄的笑,“我自己摔的。”
大家面面相趣,摔在肩膀上?大家眼神交替,怀疑的意味不言而喻。
再呆下去,陈默也不知道江修哲会出什么让她更加难堪的举动,她也不敢久留,找了个时机,悄悄回了房间。
坐了好一儿,听到季含他们好象扶着江修哲上楼了,又听见他跟施然交待下注意事项,才下楼来。
陈默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听见季含的声音,忙捧起枕边的书,低问道,“江修哲没事吧?”
“情况要比想象中好,不过明天还是得送到医院去。”
“那就好。”她抬起脸来,扯出一抹笑。
“你的书拿反了。”
“啊!”她惊呼一声,低头一看,明明就拿的好好的。
她这个夜里连惊带吓,又第一次出重手伤人,早就失了平常的沉稳,大概连季含都看出她的异常,才这么来试她。
陈默索性把书扔了,幽幽叹道;“搞成这个样子,回去不知道要怎么跟顾凯交待。”翻身躺下,
这话有一半是真心有一半却是为了转移季含的注意力。
季含若有所悟的看着她,“我们找到江修哲的时候,他就坐在河边一动不动,身上的血都已经干了,他明明可以自己回来找人处理伤口,却一个人在河边坐了大半夜,真不象他平日大少爷的作风。你说,他在想什么呢?”
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怎么会知道。”惊觉得自己口气太过生硬,干脆躺下转个身背对着他,“没事就好,管那么多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他。”
屏息等了好半天也没听见季含说话,只看见墙上的剪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一紧。
季含坐在床沿,修长的手指轻轻穿进了她的长发,柔声道:“陈默,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比如说,有没有想要告诉我的?”
江修哲的伤显然不是撞伤的,而陈默一个晚上都惶惶不对劲,很难让他不联想到一起。他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
陈默心里一滞,说不上什么地方在疼,好象有无形的伤口被撕裂开来,她不敢回头看季含,没有勇气看着他的眼睛说谎话,“没有。”
季含有些失落,却也不再追问,“没事就好。”
掀开被子钻了进来,看着那个背着他贴着墙的身子,又伸出手一把捞进了怀里,哑着嗓子在她耳边道:“晚上凉,我怕冷。”
陈默身子一僵,沉窒了许久,满肚的心事象一块大石压在了胸口,恨不得宣泻出来。
季含是那么真诚善良,再想想自己竟觉得庸俗不堪,一时间心都是灰的,对季含觉得抱歉,“季含,我”
陈默不是没想过坦白,但如果把这事告诉季含,他会更恨不得杀了江修哲,那江修哲还击报复怕会更狠,他们又如何承受的起,光是那一段过往就让她终日提心掉胆。
季含两个胳膊紧紧搂着她,“好了,睡吧,只是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
季含一个晚上都保持着这种姿势,好象一个放手就会见了。
两人心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