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天摆了摆手,“她要嫌累,你就让她吧,我倒希望有一天她能到公司来上班,公司迟早也是给她的,我都六十五岁了,趁着还有几年可以好好培养她,都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这个机会听她喊我一声爸爸。”
“会的。”
“张译啊!”
“嗯,您说。”
“不要因为我让你照顾陈默让你有负担,去找个喜欢的女孩结婚吧,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
他笑笑的说好,他也是一个独来独往,其实陪伴久了也成了一种习惯。
或许过去太疼耗的力气太多,他和陈默一样都没勇气再放肆的去爱一场。
陈默曾经开玩笑似的问他,“张译你不会是gay吧。”
他哭笑不得看着她,她笑了笑,“如果你是gay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个男友,罗玉和朱姝找个了gay跟我相亲,我差点没当场晕死过去,不过那家伙现在开始缠着我给介绍男友了。”
“要我真是gay,找你就好了。”
项楠和陈默,他不知道自己是忘不了过去还是放不下现在。
从秦家出来,外面还下着雨,出了大门,远远看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撑把伞,出神的望着屋里的灯火。
那是陈默,她对父爱还是渴望,却始终象一只刺猬不让人靠近。
春日里雨都是细细绵绵的,即使撑着伞,还是有湿气弥弥漫漫的渗进了身体里。
他撑着伞走到她跟前,也不知道她在雨里站了多久,连裤脚都已经打湿了,看过去她象很冷,。
他问,“不进去吗?”
她摇了摇头,“突然间多了一个父亲,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已不必在说什么,她是最倒霉的那个,没人能理解那种痛,所以都逼着她去原谅。
陈默母亲活着的时候,她和秦慕天之间隔着一堵高高的墙,或许有一天,终于能推倒它。可是陈默母亲死了,他们隔着是一条河,只能两两相望,谁也迈不过去。
张译走进了她的伞下慢慢的伸出手抱住她,她亦伸出一只手抱住他,那无关情爱,只想在那一刻找到一份温暖。
周五的晚上不,陈默照例准点拨通了季家的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挨到第二天一早季父回电话过来才知道季母病了。
她放心不下,请了假当天就飞去了冀北,去照顾生病住院的季母。
急性阑尾炎,白天都是季父陪着,她回家买菜做饭,晚上都是她守夜。
有时候累了趴在床前睡着过去,迷迷糊糊感觉有一只温柔的手在摩挲着自己的头顶,她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季含。” 医妃狠凶猛:/
那只手在头蓦然僵住,她脑海里一个激灵,这不是梦,她一下清醒过来。
那是季母的手,她有些担心,“怎么了,妈,那里不舒服?”
季母幽幽的看着她,“陈默,找个男朋友吧。”
她一怔,季母又叹道:“你过的不好吧,看你这样我们很心疼,季含肯定也不愿意看你这样过,找个爱你疼惜你的男人结婚好吗?”
季母手很温暖,好象陈玉兰的温度,陈默心头一酸,季爸季妈这两年是打心眼里疼她,把对季含的那份心都放到自己的身上来。
陈默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她尽量装作轻松的口吻,“好的,就怕没人要我。”
离开江宁的时候,两个老人家没人照顾,她提出季母季父跟着她去江宁生活,季父不愿意,“不去了,习惯了这里。”其实她知道他们舍不得季含,就象她不舍得把陈玉兰孤零零的留在江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