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收拾!马上启程了。”
回到休息地,我慢吞吞地收拾着行李包袱,师父拄着拐杖站在一边不停的催促,我没好气地嘟囔着,但却不知如何反驳师父,我知道师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可正是因为如此,我对师父有怨言而说不出……
师如父,师父之命难违啊……
可若小姐……如果不救她,她就会被那鬼王所束缚,可能永生都无翻身的机会,如此,我岂不等于见死不救?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着实无能为力,师父的眼睛一刻都未曾离开过我,唉!
“张前辈,都收拾好了,我们可以启程上路了。”
田七郎微笑着将包袱背在身上,而我,则慢吞吞地背起玄铁重剑,并将师父的乾坤袋以及我的百宝袋,一同耷拉在身上,如此,终于磨叽到头儿了,这个时候,不走也得走了啊!
“嗯,我们走吧。”
师父难得温和一回,微微点头,并率先走在前面。
这是一个没有月色的夜晚,然而,却有无数个星星悬挂在天空,群星环绕,映射出朦胧的光晕,山路不好走,但也不难走,此地的荒凉,也间接的帮了我们的大忙。
“张前辈,前面不远是一处南五坡,过了南五坡,便是进入大庸县的地界了,呵呵!”
田七郎一边走着一边微笑着说道。
“此地交通不便,想必百姓的日子也异常的艰苦啊……”
师父闻言,淡淡地叹了一声。
“呵呵!那倒不是,南五坡并非是山坡,而是五层梯田组成的一处土坡,且土地肥沃,常年丰收,百姓的日子好着呢,我曾在南五坡的小镇上逗留三日,发现当地民风淳朴,乐善好施,其中有一个程老汉,却是与张前辈一样,嗜酒如命,哈哈哈……”
田七郎说完,开怀大笑。
“呵呵!有酒就好,再遇到那程老汉,疯老道我定要和他大喝一场,哈哈哈!”
师父一听到酒,顿时抹了抹嘴角,我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口水流出来了吧。
看师父和田七郎有说有笑的走着,我却是百无聊赖地跟在后面,满脑子都在思考若小姐现在的处境,时辰不多了,眼下尚有半个多时辰便要错过搭救若小姐的最佳时机,一旦他们正式成婚,那便是一对鬼夫妻,再去救,就师出无名了……
“哈哈哈……哈哈哈……三副好阳元啊!”
冷不丁的,我猛地撞在了田七郎的后背上,抬头一看,才发现师父和田七郎已然停下,而他们的前面不远处,三个怪模怪样的阴魂,挡住了去路。
不对!
这不是阴魂,而像是三个精怪,所谓精怪,乃是精灵怪异之物,或者树成精,或者动物成妖,此为低级灵体,不过在山上可以这么说,若是在世俗间,倒是不容小觑的妖精了。
“三棵树精?!你们想干什么?”
田七郎闪身将师父和我挡在身后,静静地看着前面的三个精怪。
“嘻嘻!哈哈哈!”
“北岭鬼王成婚大喜之日,我等三仙正好取下你们三个世俗之人的元阳,前去贺喜,哈哈哈!”
“槐树精,他们三人的元阳为何如此之盛?唯独那老头儿较弱,莫不是道门中人?”
“嘻嘻!此地少有道门中人来往,况且他们又怎会是我等三仙的对手!”
“甚好甚好!”
“嘿!你们说完了没有?”
田七郎不耐烦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葫芦,在看到小葫芦的刹那,我顿时闻到一丝丝浓烈的药香,心中惊喜,田七郎的门道还不少呢,嘿嘿……“你们刚才说什么北岭鬼王?是何缘由?!”
“北岭鬼王便是白虎岭的鬼大王,白虎岭以天门山为界,故称北岭,你们几个都快要死了,为什么还要问这个?”
那个被称作槐树精的小精怪歪着头看着我们三人,模样倒是挺可爱。
“大胆!数百年的精怪岂不知修行不易?贫道游历天下多年,还未曾被几个小妖小怪难住,小酒,请出龙虎伏魔剑!”
师父莫名地大怒一声,回头向我喊道。
“是!”
我眼睛一亮,或许……或许峰回路转的时候到了,急忙请出龙虎伏魔剑,锋芒现,精怪仓皇大叫,未等我上前,便瞬间找不到了它们的踪迹……“呃,真是来的快去的快,拦路都这么没水准,呵呵!”
“哼!几个精怪都抓不住,你还笑?!”
哪知师父看到我笑,顿时勃然大怒。
“呃……师父,你也看到了,它们跑得太快了,眨眼就没了,若是您老的道行未失,当然不在话下,可徒弟的道行尚浅,根本无法和您老相提并论啊……”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倒也是!”
师父微微点了点头,伸手捋了捋胡须,不屑地笑道:“区区三个精怪便来阻拦我疯老道的去路,对了,先前它们说什么北岭鬼王?”
“哦!张前辈,那三个树精所说的鬼王,正是小酒师弟先前所遇到的那个鬼王!”
田七郎立刻慎重地解释道。
“不错,师父,那鬼王现在非但召集各路山精鬼怪庆贺,更严重的是在逼迫一个良善女鬼成婚,简直是罪恶滔天啊!”
我紧跟着田七郎的话说了下去,尽可能的把师父内心的那团火焰给挑起来。
“放肆!众生平等,人鬼皆是生灵,并无高低之分,那鬼王残害良善,竟还如此猖狂,广邀各路山精鬼怪庆贺,实属罪大恶极,七郎、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