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洋的热血富家子弟。硬生生在自己手下磨炼成了百炼长剑!
徐一凡笑着走过去。一拳打在他肩膀上。李星晃了一晃。笑着压低了声音:“大帅的大业。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儿。属下还舍不的死。还有什么带劲儿活儿没有?打完日本鬼子。属下总觉的有点没劲儿。国内的敌人。只怕没有小鬼子那么硬了…………”。
他既然是正牌小舅子。和徐一凡说话自然随便一点。徐一凡瞅他一眼。坏笑道:“还想找小鬼子麻烦?有机会给你。最后送他们一程!…………今儿你来的时间不错。等会儿就有一场好戏给你瞧瞧…………”
“什么好戏?”李星兴致勃勃的。他实在无聊的久了。
洋人教会医院。说实在的。这个时候的中国。没有比那里医疗水平更高的了。禁卫军虽然尽其可能的设立了医疗系统。用了不少在南洋学过医的新式人才。包扎所可以设立的比较完善。野战医院一级。就差强人意了。朝鲜东北战事的重伤员。徐一凡花了大价钱。尽量转送到天津。上海。甚至还送到了广州的各个新式医院里头。这次孔茨他们商议的要开设的军事教育学校里头。也就有军医养成学校。光是添购的教育器材。野战医院各种设备。药品等等。就开出了一百二十万两的大预算出来。徐一凡摇头咂嘴半天。还是画了行。
李星在教会医院里头。那些修女护士。不知道怎么的发现了他是基督家庭长大的。这下这些修女们可是抄着了。开教会医院本意就是为了传教。禁卫军几百上千的重伤员送过来。那是多大的传教资源!这可是清季第一强军的人!不过这些当兵当军官的心里头。大帅第一。皇上都不知道排到哪里。更别说洋神仙了!一开始还碍于面子听点儿。后来烦了就赶人。发现了李星这么一个有威望。又信基督的军官。这还不算是抄着了?
不过从此开始。李星在医院的日子就成了噩梦。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修女护士过来跟他聊着主的福音。请他在传播主的福音上做出更大的贡献。一堆苍蝇在耳边嗡嗡嗡嗡的绕。当禁卫军已经野惯了的李星如何受的了!伤还没完全大好。就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翻墙溜出了圣约翰教会医院。现下站在徐一凡面前。别说徐一凡有热闹给他瞧。就算徐一凡马上要他去把天捅个窟窿出来。他也二话不说!
徐一凡笑着还没有答话。就听见外面陈德的声音又惊又喜的响起:“溥老四。你怎么来了?你…………”话到半截儿停了下来。相是陈德想问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溥仰的脚步声音重重的敲打着签押房外面的木头回廊。然后听见的就是他那压抑到了极处的声音:“大帅在里头?”
外面陈德似乎叹息了一声:“在里头。老四。没带武器…………别做傻事儿!我们都是一起冲杀过来的兄弟!”
溥仰的声音一下爆发了出来:“老子现在宁愿对自己脑袋来一枪!你他妈还怀疑老子会伤害大帅?陈德。你给老子滚开!”
徐一凡脸色缓缓的沉了下来。冷淡的将双手环在胸前。李星不解的看看徐一凡又看看门外。也悄悄的闭上了嘴巴。
门轰隆一声被推开。就瞧见溥仰呆呆的站在门口。看见徐一凡报臂站在那儿。冷冷的打量着他。溥仰就一下僵住了。还保持着一手推门的架势。陈德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看见里头情形。悄没声的退开。
溥仰瘦了许多。本来他在朝鲜差不多就磨炼成铁打的汉子一般。身上也全是军人的气度。一瘦下来。脸上线条更如刀砍斧削一般。只是两眼里头全是血丝。全是愤懑。全是迷茫。一身禁卫军的军服。依旧一尘不染的穿在他的身上。马靴擦的光可鉴人。苍龙领章钉的端端正正。他的军风纪。一向只能说是还说的过去。如此干净整洁还属首次。仿佛这是最后一次穿上这身军服一般。
秀宁来拜徐一凡。为他求一条路。溥仰已经知道了。陈德传徐一凡的话给他的时候。几乎不敢对视他的眼睛。溥仰却没有多大的反应。几天来。他就抱着自己脑袋。苦苦琢磨一个问题。他溥仰是谁?是大清的四贝子。还是光绪皇帝的同父弟弟。还是一个禁卫军的军人。在国战当中奋勇厮杀。对的起自己良心的汉子?
送来的东西。他不吃。秀宁也没有多打扰他。只是长久的在窗外。用无比爱怜的目光久久的看着她的这个直肠子弟弟。久久以来。一直被溥仰压在心底。从来不去想的问题就这样汹涌而来。直至将他淹没!他到底是谁?他到底该做什么?哪条路才是他该走的?
他自己无力挣扎出这个漩涡。下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现在的全部成就。全部骄傲和荣誉。全部走过的有意义不丢人的道路。都是徐一凡给的。现在的他。既然想不明白。也只能向徐一凡要一个答案!
主意打定。溥仰就沉着脸将自己军服军靴整理了一遍又一遍。穿戴完毕。大步出门。直奔督署而来。他本来就是戈什哈的头子。徐一凡的亲卫。进督署自然没有人阻挡。溥仰甚至没有留意到。一顶小轿。始终跟在他的身后。里头那双带着疼惜怜爱的眸子。一直目送着他进了徐一凡的督署…………
徐一凡冷淡的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