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见曹乙过来。笑着幕道:“大爷,明日就要离开广州,今儿小的请半日假,同张管事他们出去松快松快。”
曹颗晓得他是无色不欢的,这“松快”的地方,不用说也是青楼妓坊。他没说旁的,点点头道;“晓得了,去什么地方,知会曹方一声,让他去结银子。”
曹乙听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躬身道:“既是如此小的就谢过大爷了,”
看着他离去,曹颗心中颇为感慨。
不管曹甲他们四个之前是什么身份,这几年在曹家也算尽职尽责。曹颗对他们几个,也向来礼遇。
曹丙小曹丁之前就已经娶妻安置下来,曹甲、曹乙两个却婉拒了曹家好意,仍是一个人过日子。
无牵无挂,也当算洒脱,却也让人无法掌控。
曹颐相信父亲用人的眼光,也相信自己这数年所看到的,换做其他人,怕是不会将自己的安危交到这两人手中。
毕竟,他不是神仙。也不是帝王,没有能力掌控一切。
所以,他没有纠结。而是选择了相信,选择了像相信魏黑、郑虎一样,相信曹甲、曹乙。
曹乙前脚才走,曹方、魏黑后脚就到了。
曹颗出京时,并没有瞒人,是打着十六阿哥的旗号出来的,回去的时候,自不能两手空空。拿出几万两银子,以十六阿哥的名义,采买了些香料;他自己也买了些。回去送人情用。
程梦星见状,也跟着凑趣,整日里去采购洋货。他家大业大,加上女儿待嫁,这一卖就卖了好几车。
这样一来,北上就要雇车队、镖局,曹方、魏黑着几天就忙这个去了。
原本定下曹方押运的。但是后来又加上程家的几车洋货。人手不足,曹颗便也叫魏黑跟着车队。
到时候曹颐要带人先行。中途要往江宁走一遭,去看望魏信的几个孩子。车队这边,要修整两日再出发。
“东西不打紧,人最重要。若是真遇到山贼土匪这些,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算了,左右有镖局的人跟着。”曹颗对两人说道。
曹方、魏黑两人应了,曹颗提了曹乙出去喝花酒之事,打发曹方过去看看。
只剩下曹飘魏黑主仆二人,魏黑打怀里掏出张银票,送到曹颐面前,道:“公子,我同魏五爷虽没有多少交情,到底也相识多年,这次本当随公子过去魏家看看,却是顾不上。这是一百两银子,就烦公子转给孩子们买果子吃。”
曹颗接过,苦笑道:“魏五未及弱冠,就离乡背井到广州,不能因我的缘故,也差不多。若是没有遇到我,他还当他的少爷,做他的纨绔,说不定日子要好过的多。这辈子,终是我欠了他。”
魏黑见曹颗如此感伤。劝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公子也无需想太多。说不定过两年,魏五爷就从海外回来了。”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没意思,
曹颗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
转眼,到了次日。
天不亮,王鲁生就起了,吩咐人置办席面,为曹晒、程梦星预备送
饭。
张义夫妇也早早地过来。喜云送来一个包袱,里面是给初瑜缝的一身衣服,还有给几位小主子蒋的小荷包小袜子什么。
看着张义已经苦着脸,曹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晓得你想回京里,再忍忍,先帮着范二将这摊撑起来,等到使人往这边运布时,我就使人换你。”
张义听了,眼眸立时亮了,跪倒在地,道:“大爷,不的怕吃苦、贪图京城富贵,只是在大爷身边当差多年,实不愿同大爷隔得这么
曹颗扶起他,道:“说多了,谁会这样想你?我也念着你呢,大奶奶那边,也常念叨你媳妇。只是我能用的人少,才苦了你几年。”
张义听了,忙摇了摇头,道:小的不敢叫苦。许是在别人眼中,小的当的还是肥差,只是小的牵挂着大爷同小爷们,才觉得外头不自在。
主仆二人,又说了几句话。天色不早,曹颐就没有再耽搁,同王鲁生别过,与程梦星等人启程上路。
张义打发妻子先回去,自己骑着马,跟着王鲁生等人,将曹颇一行送出城去,远远地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还到城里。
才到住处门外,张义就被范世慎堵了个正着。
“曹爷走了?”范世慎的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张义问道。
张义点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色儿,道:“范二少爷今日怎么得闲?”
往常这个时候,范世慎不是在铺子中,就是在码头、集市。
范世慎拉着张义的马缰,带着几分恳求问道:“张爷,曹爷是想要收购范家?曹爷身份尊贵体面。怎么就的范家?”
张义见他说得颠三倒四。皱了皱眉,叫他进宅子说话。
“这是怎么了?没头没脑的?我们爷尊贵不尊贵,体面不体面的,用不着范二少爷评说。”宾主落座后,张义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语气也凌厉起来。
,小慎听了,涨红了脸,起身道!”张爷小子并天冒犯世而,只是涉及祖宗产业,关心则乱,才失言了,还请张爷勿怪。”
张义听了,挑了挑眉,道:“祖宗产业?若是张某没记错,范二少爷不是已经分家出来了么?范家产业,如今当不同二少爷想干。”
范世慎甚至恳切的说道:“兄长固然不慈,小子到底是范家子孙,还是希望祖宗产业能的以保全。”
虽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