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喜欢曹寅平素的挑剔,但是这般直白的夸奖,却也使得曹有些别扭。
说起来丢人,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得到父亲地肯定,他跟个小孩子似的,心里隐隐地有几分窃喜。
“名主……”曹寅低声沉吟着:“那位爷性子是出了名的喜怒不定,不过你也不是爱出风头的,想必也能入了他的眼。不管如何,皇上这边,你还要越恭敬才好……”
李氏与初瑜婆媳毕恭毕敬地给太后行礼,太后正月病了一场,在汤泉养了这些时日,但是看着还是有些清减。
不过,看到李氏来了,太后脸上却是添了笑模样,精神好了许多。忙叫身边的宫女,去搀扶李氏起来。
李氏正月里因长生出花儿,没有入宫请安,太后已经好几个月没见着她,拍着炕沿招呼李氏上前。
李氏学了一年多蒙语,说起来虽显笨拙,但是日常用地话也多听得懂了。
看着德妃与宜妃两个,都在炕下椅子上坐着,李氏如何敢往炕上坐,连忙辞了又辞。
太后见她顾忌身份,就叫人搬了小杌子,挨着炕边放了。
李氏这才敢上前,挨着边坐了,听着太后说话。
太后絮絮叨叨,如同对自己子侄般,问起了家常。
德妃在旁眼观鼻、鼻观心的,面带着微笑听着;宜妃脸上也带着笑,望向李氏的目光,却带了几分复杂。李氏使劲听了,有的能听懂,有的不能听懂,就回头看看初瑜。
初瑜到底年轻,虽不能说通晓蒙语,但是也比婆婆强上许多。见婆婆有不解的地方,多是近前两步,低声提点了。
婆媳之间,看着甚是融洽。
太后看在眼里,脸上添了欢喜,叫初瑜上前,摩挲摩挲她的手,用蒙语道:“晓得孝敬长辈,不端着身份,是个好孩子。”
初瑜忙俯身,道:“孙女为人媳妇,这是应当的本份,不敢当老佛爷的夸!”
太后笑着点点头,对李氏道:“你是个有福气地,可是要舒心过日子。要是有什么人敢给你气受,千万不要忍着,要当哀家说。”
话里话外,是毫不掩饰地关爱呵护之意。
宜妃在旁,笑容已经僵在脸上。曹家与九阿哥地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她自然也晓得。
当额娘地,自然是向着自己儿子,埋怨曹家父子不知好歹,到御前告刁状,与皇子为敌。现下她却是怕李氏妇人无知,在太后面前唠叨点什么来。
她进宫将四十来年,是晓得太后脾气的,惯是护短。但凡将哪个看重,那就是要护到底地,丝毫没有道理可讲。
太后这般说,李氏却只有听着的份,哪里有敢拿自家事儿来麻烦老人家地道理?
不过,李氏却是记得媳妇的嘱托,说起韩江氏的事儿来。
只说在老家的远亲,守寡艰难,被族人逼迫,没奈何到京城来,如今帮着初瑜打量几个产业。却是露了白,引得别人眼热,想要逼亲,人财两得。
太后十几岁入宫,二十来岁就守寡。虽说上面有太皇太后照拂,没吃什么苦头,但是老人家心慈,对于孤寡之人也难免生出怜惜来。
听了李氏的话,老人家不禁皱眉。
恼是恼,却不是恼得有人打韩江氏的注意,而是恼韩江氏得曹家庇护,还被人这般欺凌。这样一来,正是说明别人不把曹家人放在眼里。
老人家皱眉思量一遭,问李氏道:“指定又是哪个黄带子的爷吧?那些个没出息的东西,整日里就晓得吃喝,还要打人家小寡妇的主意。你不要怕,要是有谁不长眼睛,就告诉哀家,哀家叫皇帝收拾他们去!”
李氏闻言,忙起身谢过。
她不晓得详情,另外也晓得这事情不好真追究下来,便含糊两句,转了话茬。
宜妃在一旁,手中里已尽是汗,大致明白儿子与曹家纠纷的缘由,心里已经想着化解之法。
瞧着太后与皇上对曹家的另眼相待,这个时候与曹家为敌,可不是不开眼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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