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应下,将曹寅送出屋子外,看着他的背影远了,才转回到屋子里。
远远地传来梆子声,“当当”地响,已经是四更天。
庄先生许是觉得咯得慌了,皱着眉头,动了动身子。
“先生,回去歇吧!”曹俯下身子,轻声唤道。
“嗯!”庄先生睡得稀里糊涂,听到动静,也没有睁眼,嘴里含糊应了,却是嘟嘟囔囔,还有别地。
曹仔细听了,才听得个大概,不禁莞尔。
“皇帝就是皇帝,别忘了这个,要慎言……”
下边地一句话,曹却是笑不出了,就听庄先生低声道:“妞妞,往后不许淘气,爹不在了,听你哥哥话……”
垂暮之年,有了牵挂,终是不舍。
看着这样的庄先生,想着父亲离去时地背影,曹的心里羞愧不已。自己地“省心”,是靠着两个老爷子的“劳心”得的,却是心安理得地受了,何其自私……觉得自己还年轻,曹忍啊忍啊地,打算熬过了这夺嫡的年景再说。却是没有想过,自己向来依靠的这两位亲长已经是花甲暮年。
他们费劲心力,护他周全;他也当反哺,尽尽孝心才是。
曹蹲下身子,将庄先生背在肩上,送他回榕院。
庄先生有所察觉,睁开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半晌方笑道:“没想到,这被人背着的滋味儿倒是不赖,孚若,下回去香炉峰要拉着你了!”
“先生想去,我就跟着。”听着他话中都是笑意,曹也欢快许多:“趁着现在不冷不热的时候,正该多出去走走,就是去瞧瞧小和尚也是好的。”
智然地官司已经结了,早前的“过失杀人”的名人也去了,变成了那边“讹诈自死”。
虽不用背负罪责,但是智然心里还是有些难以释怀,便去西山寻了个寺庙,要给那位枉死的老妇人念上百天的《往生咒》觉得凑合些。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