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然出事的消息,是曹元、赵同他们追到口外时,曹便晓得了的;这韩江氏的消息,他还没有听说。 [阅读文字版,请上]
就是在酒桌之上,曹寅与庄先生闲话之间,也尽显轻松,并没有提到松树胡同火灾之事。
酒过三旬,喝得微醺,曹从兰院出来,回梧桐苑。
初瑜原在这边侍候,见他小脸红扑扑的,怕他醉得厉害,近前要搀扶他。
曹其实并没有醉,只是这些日子马上往返,着实乏了,所以见妻子扶他,便将半拉身子倚过去。却又是怕累着她,不敢太使力气,夫妻两个就这样搀扶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进了上房,初瑜打发人端水,服侍曹更衣。
曹则是微阖了眼,任由妻子摆布。
俗话说的好,“小别胜新婚”,闻着初瑜身上淡淡的香味儿,曹直觉得热血上涌。
他伸出手去,半揽了初瑜的腰身,在她后背轻轻摩挲着。
初瑜解着曹马甲上的盘扣,没有察觉出丈夫的异样,随口说道:“对了,韩掌柜听说额驸回来,打发丫鬟过来,说今儿有些晚了,不方便,明儿再来给额驸请安。”
曹听得稀里糊涂,睁了眼,疑惑道:“韩掌柜,韩江氏?她怎么晓得我回来了,这午后才进城,她的消息也太灵通了些?”
这提起韩江氏来。曹才想起,还没有见过郑虎与任叔勇两个,不晓得那边地“守株”逮住兔子没有?
这回来就关注着智然的事,倒是疏忽了那头,曹心里不由地生出几分愧疚。
这时,就听初瑜道:“今儿额驸回府时,刚巧我在客房那边同韩掌柜说话,喜彩去寻我,所以她是晓得的。”
曹听了,脑子立时清醒几分。心中惊疑不定。
要是外头没有出事儿的话,以韩江氏的孤傲,怎么可能同意住到曹府来?
初瑜见曹神情,像是不晓得前情的,就将上月末那场大火说了一遍。
曹心里越发疑惑,看着父亲与庄先生轻松自在的模样,半点儿也不像是家里有事儿。
他们两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自然也晓得那些人明着是动松树胡同那边。实际上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是晓得跳梁小丑的面目,没有放在心上;还是已经解决了后患,才得以高枕无忧?
曹心里不禁生出几位埋怨,这两位老人家,实在不厚道。
不管如何,总应告诉他一声,省的他胡乱猜测才好。
“烧了半条街,没伤人吧?”曹问到。
初瑜闻言,叹了口气。道:“正是后半夜。加上那晚风大,何止是伤人,听说烧死了三十多
曹听了,有些戚戚然,皱眉道:“咱们府地人呢,郑虎带过去的那几个,可有不妥当的?”
初瑜稍加思索,道:“有一个是被火燎了脸的,还有个说是砸伤了腿,管家都使请大夫给瞧了。并没有大碍,说是养个把月就好。”
曹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没大碍就好,没大碍就好!”
男人到底不比女人心思细腻,他也不会自作多情地将松树胡同那几十条人命揽到自己个儿身上。
通过这件事,他心里思量着是。明儿要使人去前门集市买大水缸去。学着宫里的模样。每个院子都放着两口,等以后有了火患。也能应应急。
却是不晓得犯不犯忌讳,加上孩子们正是淘气的年纪,万一不小心掉到缸里,岂不是让人悬
初瑜见丈夫神色怔怔的,以为他跟韩江氏似的,想着枉死地几十口百姓,忙劝道:“谁会想到会出这样的变故,都是那些歹人的罪过,额驸不要太挂怀,还需保重身体才是……”
曹见妻子满脸关切,只觉得胸口发热,伸出手臂已经将她搂在怀里。
“额驸?”初瑜轻声问道。
“嗯,安置吧!”曹嗅着妻子身上的味道,懒懒地应着,手脚已经开始不老实起来。
“啊……”初瑜一是没有防备,被摸个正着,诧异声到半截就便堵在口里。
喜云与喜彩两个原在外间等着倒水,听了里屋动静,立时满脸通红地退了出去。
直走到廊下,喜彩抬头瞧了瞧上房的灯火,低声对喜云道:“这事儿就那么美儿?瞧额驸急的,连灯都顾不得熄,哪里还能看出平素的斯文来?”
喜云、喜彩两个年岁同初瑜差不多,都二十来岁,也稍解人事。
不过,毕竟还是黄花大闺女,提到这闺房之事,喜彩还是带着几分好奇。
喜云听了,想起方才里屋的喘息声,直觉得双颊滚烫,忙双手捂住,啐了喜彩一口,低声道:“浑说什么?都是格格纵得你,连主子的房事儿也编排起来了,你还想不想在府里待了?”
喜彩讪讪地道:“不过是当你面问一句罢了,又不是成心的,我还能当别人嚼舌头不成?”
喜云也不是真地恼她,也怕说狠了使她下不来台,便转了笑,道:“傻丫头,这事儿岂是女孩家能开口问地?额驸既已回来的,左右你的婚期将近,到时候就不用再惦记问别人。”
饶是喜彩平素性子再爽利,这提及嫁人,也有几分扭捏,低着头没有应声。喜云看着上房地灯光。心却是不由地沉了下去。
这将要成亲的喜彩,还有她自己个儿。虽说成亲后也能在内宅当差,到底不比现下这般便宜。
自打记事儿起,她就在格格身边服侍,主仆甚是相得。
这梧桐苑放出的丫头,她同喜彩并不是头一批,之前还有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