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康熙驻地,骑马行了十余日后,曹还没有到达喀尔喀蒙古扎萨克图汗旗。距离他想象的还要远,虽然不晓得自己到底是什么位置,但是指定不在后世的国内就是。若不是有哲布尊丹巴活佛的蒙古侍者布和带路,曹无法想象如何在漫无边际的草原上,如何能不迷路地行程上千里。回头看看德特黑等人,曹颇有些愧疚。同行侍卫,有一等侍卫德特黑、纳兰富森、二等侍卫阿济、赫山。再加上各自的长随厮,加上布和,曹这行队伍人将近二十人。因要救人,赶路急些,大家都是双骑换乘,十来天驰骋没有两千里,一千五百里总是有的。这日,看到前面有市镇,大家皆是终是松了口气。这些侍卫们,虽然在圣驾前当差,但个个也都是大家出身。十来日风餐露宿,别的还不怕,不洗澡可是遭大罪。根据布和介绍,这个市镇叫夏日布勒都,是阿拉善和硕特旗扎萨克多罗贝勒的驻地。贝勒府就修建在市镇心,一座青墙青瓦的府邸。曹等人却没有兴致去拜见这位蒙古贝勒,寻了家最大的客栈落脚,将身上收拾个干净。收拾完后,众人下楼来,到厅上用酒菜。德特黑、阿济、赫山还好,纳兰富森却是有些面容憔悴,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曹有些不好意思,康熙虽让他挑几个人出来,但是他在侍卫处接触的不过这几个罢了。虽有李鼎,但是曹为了防节外生枝。并没有选他,而是选了这几个素日关系亲近、性子通达的。叫二过来,一报吃食,还是猪肉、羊肉这些。大家这些天吃肉干、吃烤肉吃地正腻味,德特黑忙摆摆手道:“怎么尽是这些个肉食,白菜、萝卜的,也给上两盘,清清胃!”那二只当德特黑是笑,还腆着脸要介绍这里拿手的烤羊腿、炙羊腰什么的。赫山拿了块碎银子仍过去。道:“爷我们几个今儿吃素,荤菜明儿再。还不快先上茶来!”那二这才屁颠屁颠地去了,到底是掌柜的见识多些,瞧着几个人进店先沐浴更衣,各自带着仆从下人。他们都穿着长袍,进来时都是风尘仆仆的,估计是长途跋涉而来。于是。掌柜的便使人沏了壶好茶,亲自过来给众人斟上。“爷们这是才进蒙古,吃不惯这边的奶食肉食?”掌柜的笑着道。曹听他口音带着山东味儿,有些好,问道:“掌柜地是鲁南人?”掌柜的笑道:“地是沂州日照县的,大爷这是去过俺们鲁南?”因提到家乡,他话乡音渐浓。“孚若,沂州不就是你前几年待的那疙瘩?”德特黑一口气饮了半盏茶,对曹道。曹对德特黑点点头。而后对那掌柜道:“日照,那掌柜可是姓王?”那掌柜的忙点头,对曹道:“看来这位爷真是往俺们那边去过,日照城里,俺们
王家是大户,好几支都在那儿。”到这里。叹了口气:“因俺们这支是庶出,早年跟着叔叔到蒙古讨生活,便落户到这边。”听他是关里人,大家看掌柜的也亲切些,杂七杂八地问了几句闲话。二已经端了吃食上来,真还是素淡的。菠菜汤。炒白菜、烧豆腐、还有个凉拌萝卜皮与酱菜瓜,主食是烙饼。曹几个吃得津津有味。满、魏黑、布和等人也在边上地座位上坐了,吃得也是这些东西。虽然除了烙饼,尽是素淡,但是起硬硬的肉干与烤得半生不熟的兔肉,这些就是人间美味。正吃着,就见门口进来个男孩,八、九岁大,穿着蒙古袍子。那掌柜的见了他,很是亲近,笑着:“阿旺多尔济又来讨吃食了?”虽然那男孩穿着并不华丽,但是看着整整齐齐,并没有半点似乞儿的地方。因此,听掌柜的这一,曹等人都很是好。那男孩并没有反驳掌柜的辞,而是双手合十,向那掌柜的微微点了点头。掌柜的也并没有厌恶表情,唤二用了个布口袋装了几碗米,亲自递给阿旺多尔济。那男孩接过,又行了合十礼,便转身离去了。掌柜地脸上并没有半分舍不得,反而倒像是很荣幸莫及的样子。众人看着稀,德特黑忍不冲他挥挥手,道:“嘿,我王掌柜,这孩子是什么来头?看着不像是要饭的啊!”王掌柜的笑着上前回道:“几位爷就是见过世(电脑阅读n)面的,得半分不假。这阿旺多尔济是阿拉善的王爷,自幼体弱,有萨满算过,是佛前地童子转世,不能养在俗世。因此,就在王府的家庙里养着。每逢五、逢十,多尔济便亲自来市集上乞米、乞食,用来供养庙里寄住的孤寡。俺们虽然舍点米,但是也是积了阴德,所以盼着这佛爷上门呢!阿拉善王爷?是扎萨克多罗贝勒?”曹问道。王掌柜拍了拍脑门道:“正是呢,按照这边蒙古人的法是王爷,按照咱们大清国的爵位是多罗贝勒。如今的贝勒是六年前承爵地,就是阿旺多尔济地父亲阿宝王爷。”这一番“王爷”、“贝勒”的,听着众人直发懵,曹却是沉思片刻,问道:“既是舍了儿子在庙里修行,那这位贝勒是信教地了?”王掌柜道:“可不是么?听王爷待出家人甚是亲厚,但凡有路过的喇嘛,都要请到王府奉为座上宾。”曹暗暗记在心上,康熙给他的指令里。除了去扎萨克图汗部救出那个叫“宕桑旺波”地喇嘛外,还有给他寻个地方安置。虽不晓得这“宕桑旺波”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瞧康熙与大喇嘛郑重其事的模样,便晓得他绝非是寻常人。刚才进镇子前,曹问过布和,知道扎萨克图汗部还有五、六日的行程。若是能将那喇嘛安置在这边庙宇,曹的第
二个差事便也算了结。休息了一日,次日曹等人匆匆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