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哈哈”笑了两声,道:“自然是要抚的,要不如何能彰显万岁爷他老人家地仁心。”到这里。指了指随着过来的刘国泰。吩咐道:“你,你子,赶紧给爷喊话,要命的赶紧放下棍棒过来,否则……哼哼……”
刘国泰听了,如蒙大赦,既然有用到他的地方,看来这条性命算是保住。因此,立时擦了把额头冷汗。上前一步朗声道:“各位乡亲,咱们聚众于此,本已于国法不合,现下,朝廷恩典。允咱们出山。做回良民,如此功德。怎不使我等感激涕零!快放了棍棒,带着儿孙出来……”
话未完,就听一个青壮怒道:“原来是刘老二是你这个王八蛋卖了兄弟求富贵!怨不得这些个绿营官狗熟门熟路的,你这丧尽天良的,心老天有眼……”
旁边还有两个青壮,也要开口大骂,就见两支快箭射来,一支奔喉咙,一支奔胸口,将方才骂话地那人穿了个正着。
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立时身亡。
原来有些喧嚣的人群寂静无,半晌没有人吭声。
李雄黑着脸,喝问道:“哪个混犊子手欠?还不快给本镇滚出来!”
却是两个把总,手里提溜着弓,低着头过来。一个身材高大些,一个身材略低,都是二十多岁地年纪。
李雄喝道:“拖下去,给这两个不懂规矩的臭子二十鞭子开开眼。”
两个把总面上甚是惊慌,望着李雄身后的那个游击。他们是早得了这游击的命令,对方要是有人出头,便立时射杀。目地不过是为了引起冲突,好不被“抚”字束住,谋取更多地功劳罢了,如今怎么是“不懂规矩”了?
有个把总想要开口问询,被那游击狠狠地瞪了一眼,又老老实实地闭上嘴。他心里想着,不过是二十鞭子罢了,军门又是向来待下亲厚的,在众人面前打罚,自然有这样做的道理。
但是军打罚都是去铠甲的,这一鞭子一鞭子下来,却是实打实的肉疼,纵然是两个青壮汉子,亦不禁大叫出声。霎时间,满场就听到他们两个的叫唤。
曹不晓得李雄这般做作的用意,只是往人群里看着,估摸着有一两百人,除了边上几十个是青壮外,其他多是妇孺。望向官兵的眼,是深深的恐惧与不出地怨恨。
曹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喘不上气来。这些所谓的匪类,与山脚下那些百姓有何不同?起先也不过是安分百姓罢了,因各种各样的缘故逃到山里来,真正罪大恶极的有几个?
转瞬间,一顿鞭子已经挨完,那两个把总又被人架到李雄面前来。
李雄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孬种,你们还有面皮叫唤!这些算轻的,下次再犯,按军法行事。”
两人不得已,又忍了痛谢过军门开恩,心里却是把传话给他们地那个游击骂了又骂。
李雄等两人谢完恩,方抬了抬胳膊,指了指他们两个道:“本镇记得你们两个,标里地神射手……”到这里,指了指个子高的那个,道:“你叫鲁……鲁武!”又指了指矮个子那个:“你叫史辽!本镇没认错?”
那两个把总没想到军门竟然记得自己地名字,都满脸感激,不出话来。
李雄笑道:“你们两个是一个村的,猎户出身,是也不是?”
鲁武与史辽抱拳回道:“标下本是登州猎户,军门所言正是!”李雄点了点头,对旁边跟着的几个武官道:“罚完了,当赏,方才那个算在他们斩首薄上,另外,再赏二十两银子!”话间,使了个颜色。
那人是他的亲信,自然晓得他的用意。拿了两锭巴掌大地银元宝,送到鲁武与史辽面前。
鲁武与史辽两个做梦似的,神情浑浑噩噩的,捧着银子也不省得谢恩。
曹却似有些了悟,看了看李雄,这算是个人物呢。
只见李雄上前两步。朗声道:“圣主临朝,天下太平。怎容尔等聚啸深山,贻害地方?今,天恩浩荡,圣主宽仁。愿施恩尔等。实是幸甚!除了本镇李雄,今日尚有东兖守道曹大人在此,尔等愿为民者,发回书,原籍安置;愿意博前程、谋富贵者,可入本镇军!”
虽被世道逼得没活路进山为匪的这些百姓,对官府人都没甚好印象,但是曹因去年平抑粮价的缘故,民望颇高。他们偶尔下山。也有所耳闻,晓得是位好官。
对那位满脸正气的“李军门”,通过方才地一罚一赏,也使得大家少了些许敌意。
就见洼地有个青壮出列,犹犹豫豫地问道:“俺也是猎户呢。能吃兵饭不能?”
李雄很是干脆的点点头:“那时自然!想混兵饭容易。能不能升官发财却是要瞧真本事!”
除了有几个死了手足兄弟地,什么也不肯投降。被射杀外,其他的青壮都放下了武器。又有人为了功劳,指了指人群的两个女子与其身边的两个孩子,道:“禀告官老爷们,她们是大奶奶、三奶奶……”到这里,才忘记了要改口:“不对,是秦老大地婆子与张老三地婆子,那两个的,是张老三的崽子!”
被指为“秦老大婆子”的年轻女子立时跪在地上,哭着道:“奴家冤枉啊,奴家冤枉!两位官老爷,奴家本为良家妇,前年冬天与丈夫回娘家,途被山匪瞧见,丈夫被杀了不,奴家亦被被强抢上山,与仇人为妻。虽然不能守贞,心羞愧无,若不是为了报夫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