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云应声去了。一旁跟着地叶嬷嬷见初瑜面露忧色,忙劝道:“格格且宽心,你也经过的。这事啊,听着凶险,实则又不是那般了。这田奶奶身子壮着呢,必是母子平安。”说着又拉了她胳膊,道:“老奴说。格格还是移步西面暖阁歇着,这也站了好一阵子了,厅里不比屋里暖和,再凉着可不得了……”
叶嬷嬷之前劝过一次叫她进屋了,初瑜只是不肯,虽然只有几步之遥,可感觉上就像离了老远一样。当下,她仍摇了摇头。又问道:“嬷嬷,您看她肚子那么大……”虽然大夫号脉说无事,但看着田氏那略显异常的肚子,她仍是有些担心。
叶嬷嬷心里早觉得田氏那肚子不像好兆头。可这会儿哪能说?见初瑜这般问,忙带出点儿笑容来安慰她道:“也没什么,听说这田奶奶饭量极好的,也没见她怎么害喜,吃得多些。这孩子比寻常大些。也是有的。”
初瑜听了她地话,心里多少还踏实了点儿。叶嬷嬷又劝她往西暖阁去,她刚想拒绝,外面嬷嬷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天佑过来了,却是小天佑刚睡醒一觉,到了喂奶的时候。紫晶在旁,亦是劝着。
初瑜就是想不进屋也不行了,接过儿子到西暖阁,上了炕,解了衣服奶了儿子,末了又抱着他悠着哄着。
喜云过来回话,道是那边田氏依旧只是疼,孩子还没见着,好在田氏力气还是有的,虽然口里已经含了片参,但瞧着没什么大事。
初瑜点了点头,又吩咐多切参片,换着给含着,怕是要熬上一阵子了。喜云应了,转身挑帘子出去告诉这话,就听那边猛然传来婴儿洪亮地啼哭生。
众人精神都是一振,初瑜更是大喜,忙着就要下地。小天佑不谐事,被母亲颠了一下,觉得不舒坦,一扭头大哭起来。众人又忙不迭过来安抚这小爷,初瑜哭笑不得,一边儿拍着儿子,一边儿笑骂道:“小冤家,这会子你也来凑热闹!”
接生嬷嬷已经过来报喜道:“恭喜郡主奶奶,是个小爷!可壮实了!母子平安。”
初瑜笑逐颜开,忙叫人打赏,喜云忙将准备好的喜封递了过去。接生嬷嬷刚待谢赏,那边看护着田氏的杨嫂子的声音响起来,她似乎从没这么慌乱过,大喊道:“嬷嬷快过来瞧瞧,还有一个孩子!”
在众人的诧异声中,田氏又诞下一个小孩儿,但是比之前地孩子小了很多,哭声很弱。
待大夫来看,说是先天不足的缘故,老大比较壮,老二比较弱,因此号脉时候没号出来。礼数周全的内侄李鼎,曹寅赞赏地点了点,接过他递上来的书信,问道:“听说前些日子,你父亲犯了旧疾,现下可好?两位祖母身子可康健?”
李鼎躬身应道:“回姑丈的话,父亲已经大好了!这些打发侄儿来前,还特意交代侄儿,要谢谢姑丈打发人送去的老参!两位祖母仍是在虔诚礼佛,身子骨还都爽利!”
曹寅点点头,六月间曹荃病逝,李家来奔丧的是李煦长子李鼐,算算日子,倒是也有一年多没见眼前这个二侄子。
现下,见他言谈行事,比其兄的木讷要强过太多,只是因李煦去年退亲之事,使得他在家“病养”了整一年。
虽然对李家当年退亲之事不赞同,但是时过境迁,再说这个就没意思。况且这些又是李家家事,又是其父做主,哪里容外人说道?曹寅指了指书案前地椅子,对李鼎说道:“做了几日船,瞧着你也乏了,坐着说话!”
曹寅见李鼎眼圈有些发暗。只当他是坐船辛苦,却不知他辛苦是辛苦,却是颇有些乐在其中地意思。
李家也是有些家底的,区区璧合楼还真未必能入李鼎的眼。他是为了养珠方子高兴,当然对于附赠而来地白杨氏的身子亦是颇为满意的。
想着曹家这些年因茶园与养珠的收益,还清了几百万两的户部亏空,李鼎地心下一动,看着略显慈爱地曹寅,不由思量开来。
不管心中多不是滋味,李鼎也无法否认。江南曹、李、孙三家却是以曹家为首。曹家地这位当家人,素日行事也似颇有照顾李、孙两家之意。
若是真心实意,那直言开口,寻问这珍珠方子呢?毕竟李家有亏空之事。曹寅亦是晓得地。要是不藏私的话,这方子既早已不是独家,那告之李家应该也不算为难?
虽然白家那边的方子已经如在囊中,但是李鼎心下仍不住想要试探、试探这位姑丈。实见不惯他这伪君子地模样,真想知道他用什么理由推诿?
坐在椅子上。想到这里,他微微地眯了眯眼,想着“无意”的措辞。尚未开口问,便听曹寅问道:“先前听你哥哥说,年后你便要进京当差,你父亲是怎安排的?你将来要从文,还是从武,前程方面可是有计较了?”
一句话。却是让李鼎立时歇了戏弄曹寅的心思。是啊,他明年就要上京,虽说李家也有族人亲戚在京城,但是最显赫的还是曹家这门亲戚。
伯爵府呢?李鼎压着怒火想着。他父亲不过是三等子,比曹家地爵位低了好几级。再想想平郡王府与淳郡王府,曹还是皇子伴读。
哼,有何了不起,他李鼎还是正经的皇子表兄!
心中不耐烦的不行。但是面上李鼎却甚是恭谨。回道:“姑丈,父亲上了折子给万岁爷。至于所谓前程。侄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