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次间。
除天宝年岁还,不觉有异外,其他人都晓得,老太太的接风宴才没几日就又设家宴,定有什么法。
永生望了望哥哥,看了看几个侄儿,又检讨了一下自己江南一行的表示与这几日在东府私塾的用功,心里踏实,吃起饭菜来也觉得格外香甜。
其中,有一道凉拌五丝,用的是菠菜,粉丝,菌丝,海带,蛋皮做的素菜,正是他从这次去江宁淘换过来的食谱,正对了他的胃口,吃了大半盘子。
还有一道油煎豆腐,过去他嫌弃有豆腥味,从不沾的,现下也练着夹了几筷子。
因是幼子幼弟,大家打都偏疼永生几分,虽然约束着没有将永生养成嚣张无礼的性子,可却养成挑食的毛病。
倒也不会为了一口好吃的闹腾,只是要是饭菜军队胃口,他便只动几筷子。
李氏与初瑜自舍不得他饿着,曹府的厨房就新菜式不竭。
大家都晓得永生的挑食,现下见他连平素沾也不沾的海带与豆腐都吃的津津有味,难免有些侧目。
可食不言,寝不语,这会儿也不是话的时候。
比及众人用完饭,舒了口,曹颙方队永生道:“出去走了一遭,的胃口却是比早先要好”
永生讪讪道:“早先是弟弟不懂事,让太太与嫂子跟着操心又不是孩子,还真的让人哄着才肯吃饭不成?即是旁人吃得下,弟弟就当也能吃得下。世间行事,无人能随心所欲,口腹之欲都不得克制的话,那还能有什么前程?”
这话有几分意思了。
曹颙点颔首,道:“能这么想,可见是真长大了”
旁人还没有什么,只有天宝低着脑袋,下巴已经顶到前襟。
左成坐在天宝首,见了他这鹌鹑的模样,不由失笑,低下头轻声道:“明儿五弟也开始不挑食,老爷就会夸五弟”
天宝抬起头,眼睛亮晶晶,悄悄的问道:“真的?”
左成毫不犹豫的点颔首。
天宝叔叔,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模样也带了几分正经。
可惜的是,他的正经没坚持多一会儿,便成了懊恼,因为曹颙发话,要众人随他道前院房。这“众人”,独不包含天宝。
天佑等人早就猜到曹颙是有话要,才聚齐了他们几兄弟;永生跟在兄长身后,则是有些纳罕。
虽长兄如父,永生的教养也是曹颙在操心。
可因永生究竟结果是叔叔辈的缘故,曹颙鲜少将他们叔侄放在一块教。
到了房,曹颙并没有急着给他们讲什么大事理,而是让左成了永亮之事,问众人的观感。
天佑的观感与左成差不多,觉得永亮是自作自受;恒生则同左住相识,认为他有些可怜。
五人中,只有永生是没见过永亮的。
他寻思了一会儿道:“他已经是一家之主,面对生恩,养恩,本当可以寻更妥当的解决办法,却是故意期满,立事不公,落了下乘,到了线下境地,确实是自作自受;可垂鬓之年便离开生身父母,即便有养母慈爱,却无父兄教导,难免行事少了大气,思虑不敷周全,也委实可怜了些。
要刚刚“克服口腹之欲”的话让人眼前一亮,那永生现下这番话,就令大家刮目相看。
曹颙赞赏的点颔首,看向天佑四人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一事两面,都想到了,方能思虑周全。这世,又有哪个是坏的脚底流脓,头生疮,全无半点好处的?天佑于左成两个,防心太重,爱将人往坏了想,容易失事偏颇;左住与恒生两个,则是太过心软,总想着旁人的好处,有时就失了立场”
天佑四人见他训话,都起身垂首站。
就听曹颙接着道:“古人都“修身齐家治天下”,治天下且不他,只修身齐家。该懂的事理们也懂了,该学的知识也学了,意诚否?心正否?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左住,左成已经娶妻,天佑与恒生没多久也会成亲,们谁能肯定地告诉我,觉得自己意诚恳正,可以修身齐家?
虽不明白曹颙这番修身齐家论因何而发,可兄弟几个却没人敢这个大话,修身齐家本就是古代大儒的贤行。
“现下民风世俗,男子不睬内宅,家务托付妻子。妻者,齐也,供奉祭祀,此处的齐为匹敌,同齐家的齐虽不合,却又千丝万缕的联系。宁四太太因何受刺激难产病故,并不是是丈夫生母门纠缠,而在于丈夫金屋藏娇,夫妻离心宁四太太既亡,匹敌不在,永亮孤掌难鸣,熬不下去”曹颙喝了一口茶接着道:“世人要求女子三从四德,不嫉不妒,可们想想,若是天慧出嫁后,们妹夫要求天慧恪守贤良为自己孝尊长,下理家务,自己纳妾收婢花天酒地,们会如何?”
这兄弟几个虽性格各异,可疼爱天慧的心却是相同。
听了曹颙最后这一句,都有些受不住。
天佑咬牙道:“谁只要女子贤良,男子就不讲究道义?天慧乃是曹家明珠,若他敢视为瓦索,我们兄弟自然视他为贼寇!”
左住跟着颔首道:“就是,就是,若他真敢如此,儿子带四弟先去捶他一顿,再让大哥与二弟想办法慢慢教训他。若是不长教训,那就也不配大妹妹。”
左成则道:“这世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还缺了?义父义母又不稀罕贞节牌坊,让大妹妹休夫即是。”
恒生道:“大妹妹是于他做夫妻去,又不是给他当老妈子?凭什么大妹妹这边辛苦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