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开了一个口子,他就要成为不在编的“太医”宗室身份又尊贵惜命,往后真要有万一之处,不仅仅是掉顶戴就能解决的一不小心就要累及家族。
可从十七阿哥立场看,就实在残忍了些。
若是一直没有希望还罢,看到希望后勇次失望,更让人心揪。
使得向来豁达的十七阿哥,也生出几分怨恨。
十六阿哥与曹颊无法开解。就只能避开此人不提。
十七阿哥却是愤恨难消,主动提及,道:“你们猜他做什么来了?看来也不傻,做了狗腿子,也晓得分寸,晓得内务府这些有资格竞拍的,多是宗室皇亲,老老实实过来做拍客。”
十六阿哥与曹颗对视一眼,这说的都是废话。
督察院里的小御史,不识颜色的,为了求名,或许会拿宗室做筏子。左督御史这样身份的,真要公开弹劾宗室,那就是秉承上意。要真正拿谁开刀了。
就听十七阿哥接着说道:“方才,我寻了银行管事,查了这次拍卖的册子,有本崇祯年间太医国手的手抄本,是这次拍卖的重宝之一。蔡蜒八成就是奔那个来的,十六哥与乎若这回,可得给我撑撑腰子。不拘不少银子,那书我是要拍下的。”
他既来了兴致,十六阿哥与曹颐自是满口应允。
来参加拍卖的,都是宗室皇亲上数得上号的,又到了年底银行分红利的时候,大家手上都富裕。
为了将那手抄本卖个好价钱,主持拍卖的狠吹了一番,说是后边附了几张养生方子,能延年益寿、阴阳调和,说了半盏茶的功夫。
于是就被众人抄得高高的。
连十六阿哥都来了兴致。跟十七阿哥道:“等拍下后,使人给我同乎若抄一本。”
十七阿哥本是为了置气。现下听说这医书真的不俗,情绪越发高了,笑眯眯地说道:“自然不在话下。”
曹颇见这两位爷一个劲儿地使人加价,很是投入,哭笑不得。
听听这主持一套一套的“广告词”明显具有内务府特色,言必及“皇家御用宫廷”等字眼,只为了抬高身价。
蒙蒙外人还凑合,这两位都是门清儿。还参合得这么热闹,娱人娱己。
一刻钟的功夫,这本“前朝医圣手札”的价格就从三千两银子的底价,每次加行不少于二百两,叫到了贰万八千两。
妾持人那边,放缓了叫价。
十七阿哥使人留心西厢的包间,见那边半天没人加价,脸上才露出几分笑模样。
零星又有人加了两次价,最后十七阿哥以二万九千二百两银子的价格,拍下这本“宝书”
厢时,十七阿哥已经乐得合不拢嘴。
他接过那本书,像是捧着易碎琉璃,轻轻地抚摸了两下,收敛了笑意,走到曹颗面前,将身子弯了下去。
曹颇站起身来,颇为无奈。
他理解蔡蜒的原则,也体恤十七阿哥的为难,为何就没人理解理解自己?
“十七爷,折杀臣了”曹颐侧身,避开十七阿哥的礼。
十七阿哥听曹颐自称“臣”面上露出几分祈求,道:“享若。不是我成心使你为难道,而是无人可求。蔡蜒从不与宗室往来,有了我上一回设计,怕是使人请他再次出诊也不可能,唯一的法子,就是请乎若帮我走一遭。我已过而立,却没有一子半女,失了骨肉天伦之乐,苦不堪言。权当乎若可怜我,勉力一试可好?不管能不能讨要到方子,我都铭记乎若大恩。”
话说到这个地步,又哪里有曹颐拒绝的余地。
曹颇心中发苦,蔡蜒现下是御前红人。自己去做“恶客”要得罪的不是一个小两个。
可同十七阿哥的关系在这里。又是关系子嗣大事,要是回绝即便不成仇,关系也不复以往。
曹颇无奈,只能接过十七阿哥手中医书。道:“十七爷吩咐,我勉力一试,只是大家都说蔡大人性子刚烈,要是讨不回来,十七爷也莫要怪罪。”
十七阿哥见他答应,已经喜形于色,忙作揖道谢。
十六阿哥见十七阿哥逼曹颐做中人,本有几分不快,可是见十七阿哥如此激动,掩去恼意,看了眼曹颐手上的书道:“别急着送,先抄几份留下。”说着,又对十七阿哥道:“既是我与你合买,这银子也不好让十七弟自己出,银子一人一半。
十七阿哥闻言一愣,随即将脑袋摇成拨浪鼓,道:“不可不可。晓得十六哥心疼我,可一笔是一笔。说好了是借,就是借。等到年后我那里有了进项,就还十六哥。”
十六阿哥不干,可十七阿哥态度坚决。最后也只有依了十七阿哥的意思。
拍下这本书后,十七阿哥不仅口袋空了。还欠了一万多外债,自然就无心再瞧旁的;十六阿哥与曹颇也失了拍卖的兴趣,没等到拍卖散场,大家
十七阿哥也晓得自己使曹颐为难,要请酒给曹颗赔罪。
曹颇怀里还揣着昨日从平王府得来的盐井地契,今早已经使人往怡亲王府递了帖子,要过去请安,哪里有空暇去吃酒。
十七阿哥听说他有事,便也不勉强。十六阿哥与曹颐还有话说,便寻了个由子,同十七阿哥别过,与曹颗同行。
“为了子嗣之事,十七弟这两年有些魔风,别说京城,就是直隶地面上有点名气的大夫也都寻了个遍。年初的时候,还专程使人去了福建寻方种公。若不是方老身故,就要给人再折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