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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金蟾扭头想跑,楚天白可在她身后,如何会放她溜,再说了……她是迄今为止,头一遭遇见柳金蟾,身上有钱,岂能不摆摆阔?
“钱,姐儿多得是!”
从未豪气过得楚天白,高举起她那重达百来斤的铜板,再一次摇晃。
老鸨眼再一瞅缎袍的小书生柳金蟾、与近三月天还跟猎户一般身上裹着貂皮大毛的楚天白,算是明白了,今儿天香阁是来了两乡下小地主婆!
肥羊啊,一看就是一两银子能当十两宰的傻妮儿!
老鸨的刚才还嘲讽的脸嘴瞬间笑得恶心巴拉:“哎哟哟,贵客临门,快请进、快请进!春桃、秋菊,快快来接客了——”钱来了啊!
“不知二位贵客,是先去房里还是先在这下面听听小曲儿?我们天香阁,今儿可来个西域的美人……”
说到这儿,老鸨还格外神秘地凑到二人的耳畔,无比贴心地奉上小道消息道:“这可是个清倌儿,今夜就看金主们谁拔得头筹呢!”
柳金蟾一瞅老鸨这神秘的眼儿,就知这老鸨想让她和天白凑个人场,好帮他哄抬高价,想说不了,领着天白赶紧着,省得天白家公老虎一会儿也当京城是她们景陵县,提着大刀来砸场子!
无奈,楚天白今儿难得脱了她相公的虎爪,听啥都稀奇,老鸨这么一神秘,她黑溜溜地大眼睛,立刻瞪得老圆了,立刻就欢喜不已对柳金蟾开心道:
“好啊!柳姐姐,天白从来没见过西域美人,更没见过什么清官呢!”
柳金蟾立刻要擦擦汗,老鸨待要将二人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一番,楚天白后面又扯着嗓子神补了一句:
“天白的爹爹以前常说清官大人都在衙门里坐着当夫人,不想这种地方也能见着清官,还可以拔头筹!对了,柳姐姐什么叫‘金主’和‘拔头筹’?”遇见柳姐姐就是长见识。
楼里有瞬间的宁静,然后……
“呵呵呵……”
“哈哈哈……”
笑翻了整栋楼!
此声音还从楼下一路蔓延到了楼上的雅间,久久不止。
柳金蟾哭笑不得,她就知道每次遇见楚天白就没有好事儿——果然……
又被笑了吧!
“下次遇见不懂的,就声儿小点儿!”
柳金蟾待要和楚天白好好说说,她这个到处冒傻气的行为可以收敛收敛,不想才开口吧,抬眼就见真把她们俩都当了傻子的老鸨,领来二:
一看就是下面,也不知是厨房打杂、还是后院负责洒扫洗衣的二残男人,现装扮了来凑数的……男倌!
“这就是春桃和秋菊了!”
老鸨大言不惭地介绍着二浓妆艳抹地老男人,吓得柳金蟾和楚天白四只眼珠子都要瞪凸了。
这……
柳金蟾和楚天白算是傻了眼了。
柳金蟾想说老鸨你也太坑人了吧?我们二人再是乡下来的,即使没见过貂蝉西施,也不至于没见过桃红柳绿吧?至于这么瞧不起人,拿两根腌黄瓜来糊弄人吗?
但一想着京城,自己人生地不熟的,闹僵起来,北堂傲知道她一考完就奔青楼,指不定晚间要掀被子撂挑子得和她闹,索性就选择闭嘴,打算打着憋住气,拉着傻天白走!
但天白难得来,岂会走?
她愣是惊若天人一般,将老鸨和二男左右上下全部,细细打量了一遍,一张脸惊喜得嘴都合不拢。
“如何?喜欢吧?”
老鸨笑向楚天白盯着男人们目不转睛的眼,心里一面满是鄙夷地唾弃着,一面不无自豪地笑向楚天白:
“这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哎哟哟,果然是乡下人,随随便便就打发了,亏得他还想着她们一会儿换人,他好往上提价呢!咦——恶心!
眼见这老鸨就要想向楚天白漫天要价,柳金蟾再一次欲拉楚天白走,但楚天白怎么拉得动?不禁拉不动,楚天白还一把将走了两步的柳金蟾拽了过来,很是认真看着那二男,然后拧着眉头,非常非常认真地与老鸨道:
“老爸爸,刚才门外那几个像发黄的大馒头,我就算了。但眼前这百里挑一的……怎么看……怎么像我家发了霉的窝窝头似的?好像……这还没我好看呢?”这也能出来挣钱的啊?
老鸨的嘴角微微抽动,要沉不沉,脸上还是硬扯出一丝哄人的笑来:
“你……这就不懂了!”
老鸨说着又凑到楚天白的耳畔:“他们啊,都各自,别有一番滋味。所以,是咱们店里最贵的!”他不信哄不了这傻妞!
楚天白听罢,怀疑的眼又在二残身上溜了一圈,最后苦着脸可怜巴巴地望向老鸨:
“老爸爸啊,他们脸上扑得这白面啊,东一块的、西一块的,比你还像鬼呢!看久了,晚上都要做噩梦了!”
老鸨切齿,眯眼要冒火,楚天白却又突然指着这二人问道:“他们都多少钱?”
老鸨少不得压住气,狠狠地朝楚天白比了一个巴掌:“这个数!”
“五文?”
楚天白瞪大眼儿,柳金蟾立刻捂脸无意识地撇向一侧:佯装她也是头一番到青楼,丝毫不想着老鸨解围。
老鸨呼吸一窒,原本狮子大开口,先诈楚天白个五千文再说,但一听楚天白这“五文”,就有点担心把楚天白吓跑了,少不得先减个零,先讹一点儿是一点儿,于是开口道:
“五百!”
柳金蟾立刻回头,要知道头牌在苏州也就一夜一吊,这五百不说头牌,在苏州起码也是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