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镇南王府,满心担忧的夜庭轩几乎是连夜赶到了奉命而来的右相大人落脚之处。
驿站正厅里,高座之上的右相夜连祁抚着花白的胡须无奈望着站的笔直的少年幽幽叹道:“庭轩,八字天作之合的少女又并非她福星儿一个,你何必在此事上跟王爷一争到底?”
坚定摇头,夜庭轩握拳道:“世上女子庭轩只对她一人有好感,父亲,庭轩从来没有执着过什么,难道就连这点小小心愿父亲大人都不能满足么!”
那声声父亲喊得颇为有些加重,让坐在椅子上的老人不禁心中一黯悲从中来:“庭轩,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不该你追问的你坚决不能问,这件事儿父亲会再跟王爷去沟通,若王爷实在不放行你一定不能胡来知道么,官压民可以,但你别忘了父亲虽然身居要职上面还有皇上跟太后护着王爷呢。”
夜庭轩也想等,可在百里辰书房前所听到的话时时刻刻煎熬着他的心容不得他等下去,一想到自己的星儿此刻不知是怎样一种水深火热的境地他越发急躁的拱了拱手恳请道:“父亲,要不您跟王爷沟通一下,庭轩先暂时去他府上住一段时间,为奴为婢都可以,只要能让庭轩在王府待着就行。”守着就是幸福,守着他就能安心。
身子狠狠一震,夜连祁不敢置信摇了摇已经花白的胡须哀叹:“庭轩你这是怎么了!短短几日你就能入迷成现在这个样子么,你别忘了,右相府还有你母…。姐姐,我们两个老人已经无所谓早死晚死,你姐姐她凄苦了一生,你忍心她心愿未了便陪你一起命丧黄泉么j家心事难猜,说不定王爷对那个女孩儿只是一时的维护不几天便放手不管了,到那时你再把人领回来还迟么?”说到最后,老人家激动的忍不住咳了起来。
一旁的老管家赶紧上前递了茶,轻轻拍着老人家后背之余还不忘对小主子使了个眼色轻轻道:“小少爷,老爷一接到王爷的信因为担心你便马不停蹄从京城赶了过来,一路上夜不能寐身子又垮了好多,您就先出去好不好?”
眉峰紧锁,夜庭轩望着上座咳的脸色有些发红的老人眸中数种情绪一闪而过,想上前又不甘心,随即握紧了双拳转身冷漠离去。
“唉,老夫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捶着心口,老人瞧见转身离去的少年背影,眼中期盼的神色又黯然了许多。
手法熟练的给老人顺着气儿,跟了老人一辈子的管家也是摇头轻叹:“小少爷心中的郁结恐怕还得大秀清醒了才能开解,老爷,这么多年你和夫人已经尽力了,以老奴看,小少爷对那女孩儿如此上心如果遂了他的心愿你们的关系会不会有所缓解?”
握着茶盏的沧桑大手紧了又紧,老人语中难掩落寞叹道:“老夫又何尝不想如他一次意,可这件事儿镇南王爷已经插手了,保右相阖府平安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你也知道,当年出了那样大的事皇上对我们右相府已经有了戒备,为了保住他们母子老夫这么多年一直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就是期盼一家人平平安安便好。”混浊的眼中了无神采,提及当年老人的语气中更多的是担忧。
一想到曾经名动京城的大秀现如今的样子,老管家更加轻柔了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劝慰道:“老爷说的是,你和夫人都是好人,相信老天爷会还咱们右相府一个公道的。”
“唉……”
凝着手中茶盏里的青翠,夜连祁长叹一声疲惫的闭上了双眼轻轻叮嘱道:“馥培,派人盯着小少爷谨防他冲动之下酿成大祸,右相府如今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澜了,千万不要在这个档口给有心之人留下什么把柄受人牵制!”
驿站门口,郁郁的夜庭轩把手里的信件放在了属下馥连的手中叮嘱道:“峥嵘很少露脸儿,你把这个交给他让他想办法混进王府之中交给福星儿,记住,一切小心行事,即使真的暴漏了就把本少爷供出来千万不可提及有关星儿的一切。”夜色中,少年还有些稚嫩的脸上严肃一片。
“是”伴着小主子一起长大的馥连恭敬接过了信件,拜别主子转身上路。
蒙蒙夜色中,眼见着一人一马很快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底,少年缓缓轻喃:“星儿,等着哥哥来救你。”
夜静静,空寂的山路上一匹高头大马精准的拦在了馥连必行的官道上,刚才还在右相身边儿服侍的管家馥培缓缓开口道:“连儿,你怎么能跟着小少爷一起胡闹!”
勒马停下,馥连有些为难:“爹,儿子能看得出来小少爷他这次是动了真心的,您和我什么时候见过小少爷对一件事物如此执着过,儿子不想少爷失望。”翻身下马为了自己的小主子跪在冰凉的山路上,馥连护紧了怀中的信件。
知子莫若父,眼瞅着自己儿子的动作馥培摇摇头轻斥:“糊涂,老爷又何尝不疼小少爷,既然老爷不允的事情定是有千般顾虑在其中的,把信拿来!”说着,已经对着自己的儿子探出了手。
焦急避开了父亲的手,馥连犹在做最后的挣扎:“说不定情况没有老爷想得那么糟呢?”
无心跟儿子争闹下去,馥培直接出手点了他的穴抽走了他怀中的信件替换上了一封新的,望着夜色中的崇山峻岭叮嘱道:“同样是送信不过内容有些不同,你安心服侍小少爷,我们欠右相大人太多了,能护右相府平安是我们一家人的荣幸知道么。”无形中给儿子施了压,馥培翻身上马行至很远后才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