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报幕完毕,周安登台,灯光朝他聚拢,台下霎时一片漆黑。
音乐响起,周安定了定神,就像平时练习无数次那样,在心里数着节拍,准确无误地唱出早已烂熟于心的旋律。
这一晚的演唱很成功,可周安来不及体会粉丝们的欢呼就跟着赵俊往回赶。
另一边,电视上直播着新春晚会,周安在舞台上深情款款地演唱,关策端着红酒杯窝在沙发里,安静地听着。
他身后是堆积如山的年货,喜庆的包装戳破了这份夜晚的安逸,就好像赏着月,突然放起《中国年》一样,让人啼笑皆非,却又有种诡异的和谐。
直播的节目刚走了不过两个,关策家的门就被敲响了。
关策放下酒杯,听着明显急促的敲门声,他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开门,周安一脸笑容地站在门外,朝关策张开双臂:“快来让我抱抱。”
关策敷衍地伸手搂了他的腰一下,想要抽离的时候,被周安抓着手腕,死死地扣在怀里。
两人拉拉扯扯进了屋,周安将关策抵在玄关处的墙壁上,低头亲亲他的鼻尖:“今天年三十,吃顿好的。你想吃什么?”
周安还带着妆,原本就精致的五官在化妆师“施了魔法”后更加完美,关策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他深邃的目光里。
“我给你包饺子,好不好?”周安轻轻在关策腰侧摩挲,“或者想吃年糕?”
关策迟疑片刻,抬起手搭在周安肩膀上,见对方挑眉,他微微垂下眼帘,表情显得乖顺温柔。
周安的心噗通一声开始狂跳,呼吸也逐渐粗重。
面对关策,他就是这么不禁撩,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体内的泰迪之力就能解封。
年三十的大餐,两人从玄关一直“吃”到客厅,中途还差点撞翻一人高的年货。
周安揉着关策的腰,低声笑道:“太瘦了,多吃点。”
随着他的动作,关策绷紧了身体,双手近乎痉挛地抓着周安的手臂。
“嗯……让你多吃点,也没让你一次吃完!”周安缓了缓,拍拍关策的腿,“宝贝儿,放松点,要被你咬断了。”
“闭嘴!”关策两颊燥得通红,他也不想这么敏感,可是……
看他恼羞成怒,周安闷笑,俯身紧紧抱着他:“好,闭嘴,专心做事。”
第二天一大早,周安带着睡眼惺忪的关策赶最早一班航班回老家。
“行李我拿着,你跟紧我就行。”周安接过关策手上的行李箱,看见他懵懵懂懂还没睡醒的样子,好笑地捏捏他的脸颊,“这么困,要不我们改下一班?”
关策偏头躲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周安笑笑:“还生气呢?我错了,以后绝对不弄那么晚,你说停就停唔……”
关策收回手,在周安衣服上蹭了蹭沾到的口水,闷声道:“说话也不注意场合!”
“嘿嘿,放心,别人听不懂。”周安伸手拽了拽关策的衣摆。
关策冰冷的脸色缓解不少,拎过手提包:“走了。”
周安特别狗腿地跟上。
乔源的老家在某个沿海城市的小渔村,下了飞机坐上大巴经过了四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眼前的这一切不管是对于周安还是对于关策来说都是陌生的。
“接下来该怎么走。”关策问。
周安晚四处看了看,指着右边的小路说道:“应该是这边。”
“确定?”关策表示怀疑。
就按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其实我也不知道,凭感觉呗。”说着,他掂了掂行李,迈开步子沿着小路往前走。
关策没别的办法,只好跟着他。
周安并没有说假话,这个地方他有印象,但不是很清晰。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记忆逐渐显现出来,甚至浮现许多年少时期看到的景象。
“以前这里不是这个样子的。”周安扁头对身侧的人说,“脚下这条路是土路,常年积水。这边的房子也是新建起来的,以前是土坯房。”
关策斜看他一眼:“想起来了?”
周安低声笑着说:“说得我好像失忆了一样。”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周安忽然转头,严肃地看着关策:“谢谢你。”
“……说什么胡话!”
周安笑笑,腾出一只手来牵着关策:“这个世界,只有你知道我。”
关策转头看着周安,见他眼里全是笑意。那种全神贯注,所有微笑只为你一个人的执着,让他的心怦然一动。
“说什么傻话,走吧。”关策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温柔起来。
周安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 “嗯。”然后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许多年没回家,就算有着乔源的记忆,周安也对这个村子处处充满了陌生。沿路问了很多村民,花了近三个小时才最终在村子的角落找到了破旧不堪的老房子。
周安呼了一口气:“就是这里,看来很久没人来过了。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一下。”
10分钟之后,他出来了,对关策摇摇头:“没办法,这个地方住不了人,我们去找找看有没有旅店吧。”
这房子的屋顶是用某种植物做的,在海边经过长期的风吹雨打,破了几个大洞。石头做的墙壁上也长满了绿色的苔藓,若不是白天,看上去像极了闹鬼的屋子。
关策赞同周安的观点,两人转身去村子里找旅店。
幸运的是,这个村子旅游业发展的不错,他们很快找到了一家干净又舒适的农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