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是谁,口气好像不善啊?”杜飞看着严文介掺着林雪离开学府巷,他走过来只听到严文介对张恪说最后一句话,又不屑的说道,“他得需要多大的面子才能让你记住他?”
“在学府巷或许是不期而遇,但他来建邺却是有备而来,”张恪淡淡的笑了笑,“说这样的话总是要有些底气的,严文介与宏信建设,你有没有听说过?”
杜飞想了几秒钟,很陌生的人名与公司,摇了摇头,说道;“什么来头?”
“严文介是浙东人,宏信建设最初是在海南省靠炒地皮、炒楼掘了第一桶金,海南楼市崩盘前夕,宏信建设全身而退,其后全师转进京津两地展房地产及市政基础设施建设,九五年,国务院批准组建两家以非公有制为主体的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宏信建设又是信通银行六大起人之一……”张恪说道,“严文介头上还顶着全国政协委员的名衔,你觉得这来头如何?”
杜飞张了张嘴,过了半晌,才说道:“果真是个牛叉人物……”
九十年代初海南建设特区,海南楼市疯狂为有史以来所罕见。九十年代最初的三年,海南楼市均价激增四倍(此处的四倍还是政府公开数据),如此盛况吸引各省市政府都组团赶赴海南掘金,当时人形容为“十万大军下海南、各大财团抢地盘”,高峰期海南房地产企业过五千多家,许多中小投资人也是一不留神就成了百万富翁,然而九二年下半年中央突然对海南收缩银根,一下子将幻梦击溃,海南楼市骤然崩盘跌至冰寒谷底,给总人口才七百万的海南省留下空置房加烂尾楼过两千万平方米,另外还有2亿4千万平方米的建设用地荒芜。使得海南展银行、海南省市多家信托投资公司相继破产,许多赶赴海南投资的省级房地产商也未能及时脱逃而深陷其中,能掐着点在楼市崩盘前夕全身而退的除了目光敏锐、头脑清醒、经营风格大胆豪迈的企业,就只剩下那些背景深厚、信息通畅的能人了。
信通银行作为全国仅有的两家非公私制商业银行。又是规模最大地一家,虽说是银行业进行非公有制运营的试点,但是全国那么多家民营企业,能进入中央视野成为起人企业的除了资金实力雄厚之外。还是需要一些人脉关系的就如同去年锦湖从原邮电部手里硬抢了一张手机生产牌照,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地确是个牛叉人物……”张恪轻叹了一声。
“只是之前没有听说过。”
“人家也喜欢玩低调,”张恪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要不是信通银行公开上市,作为信通银行第一大股东的宏信建设与宏信建设背后的严文介也不会为公众所熟知。张恪之前也的确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号人物要介入到建邺来,“东海九十年代中前期地民营经济不算达,也出了一家正泰这全国这么大的地盘,比正泰强盛的民营还有许多家,只不过有高调得离谱的,就像牟其中,这疯子甚至想着到锦湖来拉资金去实现他的将喜马拉雅山炸开缺口的计划也有低调得半点都不想在公众面前露痕迹地人……”
这半年来,建邺也生些蹊跷事让人看不明白,到这时却是揭开面纱了。或许也是夏季突如其来的大洪水拖延了一下严文介的步伐吧?只不过正是拖延过夏天。拖延到锦湖商事在引入印尼华人资本中挥巨大的作用,肖明建的态度就软下来了。严文介难道不是在走肖明建的路线?张恪心里也有几分疑惑。
严文介扶林雪上车后,才透着车窗往街这边看了一眼。离得稍远,只看见张恪与杜飞面目模糊的站在街中段说话。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现,心想他们或许在猜疑自己的身份,严文介却不知道张恪脑子里地消息量不能以常情来度之。
即使以他从业近十年地眼光来审视学府巷,都要称得上经典之作,严文介吩咐司机开车,对林雪笑着说:“麻烦林小姐陪我过来脚参观学府巷,却让林小姐受了苦,真是十分的抱歉,我现在送林小姐去医院,林小姐以后一定要给我一个补偿地机会……”
林雪瞥了严文介一眼,粉面微红,笑着说:“严总这么说,一定是怕我提出不合适的条件,脚还有疼,不过也没有严重到要去医院地程度,严总送我到家楼下就可以了……”
车到星海别墅,严文介让保镖与他一起掺林雪进楼,林雪倒是见多了恨不得将她抱进楼的男人,严文介地温文尔雅让她有些看不透,这样的男人太少了,那个小子也算一个吧?
看着严文介掩门而去,林雪将光滑雪嫩的下颔微微抬起来,将高跟鞋脱掉,赤足踩到地板上哪有半点吃痛的样子,走到窗前,隔着一层纱帘眼睛盯着严文介的车离开,闪着锐利的光芒,将掌心里的手机打开,拔通胡宗庆的电话。
“严文介刚刚离开,真是让人看不透他……”
“他这次到建邺来总不可能是游山玩水的,”胡宗庆从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沙哑,“你认为他离开后会不会急着去见肖明建?”
“你是担心肖明建摇摆不定,我看不用担心这个,比起政绩、民心,这年头升官财,还要依赖上头有人,肖明建又不是糊涂人,”林雪看着车尾灯拖出的光迹消失在夜空下,这才转过身来依着窗台说话,“严文介心里清楚,他们与锦湖不是一路的,他们要进建邺,不可能跟锦湖和和气气的坐下来分地盘,我陪严文介去学府巷,恰巧遇上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