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厂长打算为全市的下岗职工筹备一个促进再就业的服务所,我们都很敬佩田厂长您。”要是田力山答应担任橡树园物管中心的副经理,按照张恪的吩咐,赵鹏不会拿出这份材料出来,只会尽可能地在橡树园的范围之内为丽丰厂的下岗职工安排一些工作机会。不能对人有过份的苛求,田力山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就很了不起了,但是田力山还能坚持走下去,张恪当然也不会袖手旁观。有些事情,赵鹏要将张文丽支走才能跟田力山说,“办这个服务所的经费,我们橡树园可以全额赞助,不过有两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田力山真是没有想到今天能一下子获得这么多,他还打算先看着丽丰厂的下岗职工都有了着落之后。就扯开脸皮跟市里谈再就业促进服务所地事情。
“促进再就业的服务所,总归是要挂市某个部门名下,无论是市总工会也好、市劳动局也好。这份材料,希望田厂长稍稍修改一下,有些数据,别人需要掩耳盗铃。就让他们掩耳盗铃好了,现在国家都没有给下岗这个问题定调。就怕有些政府官员不大容易接受。不占用他们的经费,还能做些实际的工作,总不会有太大的阻力。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个要求,就是田厂长跟市里有关部门谈的时候,可不要说是橡树园主动提供经费。要不这样,这几天,田厂长带着十几二十名工人到我这里来做做客?还是要田厂长您做回恶人了。”
“为什么?”田力山不解地问。
“这个。田厂长将这份材料交给过谁。就是谁这么吩咐我的,我也大不清楚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总之要让橡树园看起来比较为难就是了……”
田力山想起张恪昨天要他今天领些工人来堵橡树园地大门,还只当他是开玩笑,没想到赵鹏今天真一本正经的提起这个要求。听赵鹏的口气,张恪的吩咐是不容他们这些橡树园地管理层置疑的,真不清楚那个青年是什么人,还真是神秘莫测呢。
“行,这个恶人我做得。”田力山一口答应下来,说道,“为了不影响你们地工作,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跟我说说……”田力山中午就领着十七八名中年女工到橡树园员工餐厅来抗议了,还先在餐厅吃过饭,大中午的,又跑到东华大道边将丽丰园区大门给堵上,扯起“下岗工人要生存、要工作”的横幅。
丽丰园区大门离学府巷巷口也就一里多路,有个风吹草动,学府巷这边也就知道,孙静檬不晓得生什么事,张恪不可能这么反复无常吧?打他手机,一直占线,孙静檬没有耐心,就骑着单车直接到研究生公寓找张恪。
张恪头肩夹着手机给她打开门,让她进去,嘴里没有停止讲电话:“哦,王市长,我晓得这事了,工人代表既然提出意见,要帮着促进我们的工作,我们当然要吸取改进。你跟罗书记说一下,这件事情麻烦他操心了。工人代表提出这些条件也是情有可原的,四五个月没有新工作岗位,换谁都要急,我们完全能够理解工人代表的心情,而且这些条件也很合理吧。可以的话,请市劳动部门或市总工会出面协调一下,橡树园这边,我看就让赵鹏亲自出面谈好了,能够接受地条件,我们都会尽力接受地……不为难,不为难,真的不为难……”
“你是演那出戏啊?”孙静檬坐在张恪地床上等他将电话讲完,才确定他也正是跟别人说这事,“我怎么看不明白,还以为你真是好人呢……”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好人来了?”张恪摊了摊手,跑过去将门关上,附到孙静檬的耳朵根上说道,“这还是在演戏,不要出去乱说……”
“啊?”好像真是多大的秘密似的,温热的鼻息吹着耳根痒痒的,孙静檬美眸横了他一眼,“为什么啊,你不觉得多此一举?”
“不啊,昨天回来看报纸。”张恪趴到床上,将床头一份报纸拿过来递给孙静檬看,“看了上面一篇报道,就想着还是演一出戏为好……”他则双手抱头仰躺在床上。
“真是莫明其妙,”孙静檬嘟着粉润的嘴唇,看了报纸上的报道之后,看着张恪。眼睛有着难以置信的震惊,“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生?”
“这是一个神奇地国度,什么情况不能生?”张恪仰躺着撇嘴笑了一笑,有些阴冷。
前段时间,媒体报道了建邺市建材商人邵兴光十五年来倾家荡产共拿出两百万资产出来做慈善的事迹之后。媒体为了吸引国人的目光,用上“慈善人”这个让人很无语的字眼。短短十数内。引来数百名索捐求助挤破邵兴光的家门,索捐总额过300多万。还有一名白血病患手持盖着6枚当地政府公章的求助信来找邵兴光“奉旨索捐”。十多名索捐找邵兴光索捐不成,一齐跑到邵兴光独居的老母亲那里索捐吵闹。邵兴光地母亲在纠纷中气得多次吐血,昨天在医院病故。
昨天的报纸报道的是邵兴光母亲给索捐气死的新闻。
张恪他是遇车祸早,没有遇上网络逼捐的壮举。
“田力山要搞促进下岗职工再就业的服务所,我要是袖手旁观。就太冷漠无情了,”张恪说道。“但是这本是政府职能范围内应做地事情,我们太主动,不能讨好到政府的官老爷们,还要遭人忌恨。”
“为什么?”孙静檬疑惑不解的问。
“他们做不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