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意外,这绝对不是意外!肯定是那鬼东西搞的,我只要戴着那平安符,他就要不了我的命。所以刚才他不管是用被子捂我,还是用手死死地把我的脑袋按在水里,都没能害死我。
他刚才那么做,就是想让我在惊恐慌乱之中,把平安符弄掉。最终,他得逞了。我脖子上挂着的平安符,不仅被弄掉了,而且还掉进了厕所洞里。
厕所洞里可全是污秽之物,平安符就算是再灵验,在掉到那里面去之后,都会失效。
我不敢再在厕所里待着了,而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我得出去,不能再待在这屋子里了。
虽然幽幽给我发的信息是让我不要开窗,也不要开门,但她并不是值得相信的。再待在屋里,我这条小命肯定得玩完。当务之急,还是保命要紧。
之前这门打不开,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打开?我试着用手拧了一下,“咔嚓”一声,门开了。
我赶紧推开了门,奔了出去。
出来了,我终于是跑出来了!
我一口气跑到了楼下,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在那里喘起了粗气。
去人多的地方,人多的地方人气旺,鬼这东西就越不敢去。现在才凌晨一点半,酒吧正是人气最旺的时候,那地方太嘈杂,平时我不爱去。不过现在,越是嘈杂,越是喧闹,就越能让我心里踏实。
我走出了单元门,准备去外面的主干道上打个车。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身后好像有脚步声。
我赶紧转过了头,往后面看了一眼。没有人啊!那脚步声是从哪里来的?
我加快了脚步,小跑着向着主干道去了。
身后那脚步声越来越大了,他应该也跑了起来。
我回过头一看,一个脑袋开花,满脸是血,头顶上还插着大半块玻璃的家伙,紧紧地跟在了我的身后。
这就是那天被玻璃砸死的那人,他该不会是来找我索命的吧?毕竟,他的横死,跟我也不能说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睡觉砸死他的玻璃是我家的啊?
我赶紧撒丫子跑了起来,那家伙也加快了速度。他每跑一步,脸上的那些鲜血,就会滴几滴在地面上。
“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害的你!”我对着那家伙吼了起来。
那家伙并没有听我的解释,他伸出了手,一下子扯下了头顶上插着的那块玻璃,拿在了手里。
因为捏着玻璃的时候太用力,他原本没有破的手,给生生地割破了,鲜血顺着那玻璃,一滴一滴地滴了下来。
那家伙的脚步越来越快,而我却给吓得脚一软,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我想站起来,可两只脚都在发抖,根本就没有力气。
那家伙离我只有两三步远了,我脚已经吓软,用不上力,只能用手,拼命地往前爬。
爬了两下,我的手就给磨破了。可是,那家伙在一步一步逼近,我顾不了这么多,继续在那里用力地往前爬。
“易辰,你没事儿吧?”
有一个人,喊了我一嗓子。
我回过头一看,喊我的居然是老张?
“嗖”的一声,有一辆小轿车擦着我的脑袋,开了过去。还好刚才老张喊了我一声,要不然我的脑袋,肯定得让那小轿车撞掉了。
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那家伙不见了,老张朝着我小跑了过来。这时我才发现,我居然已经爬到了马路中间。
“你怎么跑马路中间来了?”老张把我扶了起来,问我。
“刚才过马路的时候踩滑了,一下子摔倒了。”
老张的便利店离这里有两三百米远,而且还拐了一个角。照说,他在店里守店,是不可能发现得了我的。最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老张喊了我一声之后,那东西就不见了呢?
我这次能保住小命,确实得感谢老张的那一声吼。但是,我还是不敢轻易的相信老张。因为,一个正常人,在看到刚才那东西之后,别说吼了,吓都给吓傻了。
之前那东西在敲我门的时候,对门那男人,在看到那东西之后,不就被吓得脸色惨白,然后把脑袋给缩回去,“咚”的一声把门关了吗?
老张不一定是那害我的人,但他也不一定是好人。
此时我的脚,还是有些软,不过有老张扶着,我还是勉强能走的。老张把我扶进了他的便利店里,从冰柜里拿了瓶矿泉水递给我,让我喝口水缓一下。
我在老张的店里坐了十来分钟,除了问我好些没有之外,别的他什么都没说。
“4-3是不是有问题?”我忍不住,问了老张一句。
“什么问题?”老张露出了一幅很不解的表情,反问我。
“没什么。”我笑了笑,没再多问。
我从来都是一个识趣儿的人,我也看出来了,老张肯定知道些什么。不过,他不愿意说,我也懒得问。
又坐了一会儿之后,我总感觉在老张这里干坐着有些不自然,于是想跟他说我困了,该回去睡觉了。
哪知道,我还没开口,老张就先开口了。
他说一会儿他得去火车站接个亲戚,让我帮他守店。还说我要是饿了、渴了,店里这些吃的喝的随便整,不用给钱。
说完之后,老张便开着他的面包车走了。
我经常在这里买东西,跟老张还算是比较熟,他让我帮他守一下店也正常。毕竟,他这店里都是些小商品,又不贵。那收银的小抽屉里,也都是一些零钱。就我这人品,肯定是不可能拿他什么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