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扒拉着他,他有些无奈,只能任由我抱着他,却没有动作。只是他宽厚的手掌心一下一下抚摸着我脸,他说,“阿含,我不想我们都后悔,懂吗?”
我摇摇头,我说,“不懂,我不会后悔,我喜欢你。从小喜欢你,如果我现在不把自己交给你,我以后才会后悔,裴誉,你明明对我有感觉的,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激动的说出这番话,裴誉表情僵硬的让人觉的好笑,这大概是第一次我明目张胆和裴誉说着喜欢他的话,虽然我们两人隐隐约约都知道这其中不寻常的感情,但各自都没有说过。
我见裴誉还在愣怔,我耐不住耐心了,我怕裴誉忽然之间就退缩了。我只能急的仰起头去吻他唇,我只被韩秦墨吻过,那个吻的过程我完全不记得了,所以我只能抱着裴誉一阵乱啃。
他这次却非常的坚定,只是紧紧将我束缚在怀中,将我在他唇上作乱的脸死死按住在他胸口,我挣扎着,可是裴誉的力气比我的大,我几下便被他制服了,他冷着声音说,“阿含。别这样!”
他忽然冷下去的声音让我在他怀中按捺不安的身体忽然顿了下来,仿佛所有的勇气只是集中在某个点,过完这个点,便来的也快,散的也快。
我在他胸口,忽然失声痛哭出来,双手揪住他胸口病服像是揪住一根救命草,我说。“裴誉,我们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为什么你就是不理解我对你的感情,你知道这段时间我过的有多痛苦吗?我生病的时候,甚至疯狂的希望自己那样一直沉睡下去,再也不用醒来,太多让我痛苦的事情了,你为什么就是不理解我,是你一手将我送到景家的,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我不习惯将自己的软弱呈现给裴誉看,就像裴誉所说,长大后,我的哭,都是偷偷哭。我很少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的流泪,无论是当初他带陈榆来像我介绍是他女朋友时,我也是仓皇逃离,没有半滴眼泪。
如今我真的忍不住了,我觉得裴誉就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东西,无论你使出怎样的招数,怎样的手段,他所坚持的东西,就算曾经允许过自己有半分的松懈,也会快速的回归原位,不管对方是有多痛苦,这样的人,可以算的上是冷酷。
我的哭声有瞬间让他慌乱,眼泪滴在他胸口,我像个绝望的独角兽一样呜咽的哭着,可裴誉只是一下一下抚摸着我后背,将我抱的更紧,没有说过一句话。
而那天夜晚,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着哭着,大概是体力不济,也许也是真的累了,闹了一夜了,能不累?
然后在裴誉怀中低声哭了几声,朦朦胧胧睡了过去,这一夜,我在裴誉怀中睡的既甜蜜又痛苦。
谁都无法体会那种感觉,天堂与地狱共存,我就在那里飘摇不定,备受煎熬。
醒来的时候,是正午的时候,我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第一时间就是想要去看裴誉还在不在,可是床边早已经没有他的身影,心里失落感像是失重一样,忽上忽下。
我坐在床上发呆了许久,裴誉和陈榆是一起进入病房的,他身上的病服已经换了下去,换上了平常的暗蓝色的格子衫外套,一条棉质的黑色长裤,就那样毫无异样的站在陈榆身边对我笑,他说,“阿含,醒了,我带你去吃早餐。”
说完转身去窗口边将半掩的白色窗帘全数拉开,陈榆站在那里,脸色算不上好,毕竟我骗了她,我并没有去裴誉住所。
她硬着声音说,“阿含怎么在这里,他不是去家里睡了吗?”
裴誉笑的灿烂转身道,“我让她住下的,昨晚太晚了,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里住。”
说完又催促着我快些起床,我还没从裴誉灿烂的表情回过神来,便剌剌的从床上起身,穿上鞋子。共庄有巴。
陈榆看了我许久都没说话,反而是将昨天帮裴誉收拾好的衣物打包好,我反而站在那里像个外人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只是木讷看着他们两人如寻常夫妻一样,收拾着这几天病房放置的日常用品,看样子,是已经办好出院手续,裴誉病好了。
等他们收拾好后,裴誉才笑着敲了一下我的头道,“别发呆了,我今天出院,高兴一点。”
我象征性的笑了笑,裴誉牵着我手道,“走吧。”
陈榆跟在裴誉身后,也没有说什么,我们三个人以非常尴尬的姿势出院,平时属于陈榆的位置现在却被我霸占了,而陈榆却跟在我们身后。
虽然裴誉还会牵我手,让我感到喜悦,可是当着陈榆的面,不得不说,我已经和陈榆摊牌了,作为裴誉的女朋友,我其实就是一个小三,而现在却还这样明目张胆在她面前和裴誉亲密。
我忽然觉得自己挺贱的,她没有对不起我,反而是我对不起她。
为了缓减我们之间的尴尬,我轻轻挣脱掉裴誉的手说,“我不饿,你们去吃早餐吧。”
裴誉有些惊讶,以为我是和他闹别扭,又笑着上来牵我的手道,“别闹了,乖,看你昨天夜晚也没有怎么吃。”
我又轻轻挣脱,我说,“我没闹,爷爷在等我,我可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
我说完,看了陈榆一眼,她眼里的隐忍是这样明显,我不能惹怒一个恋爱中的女人,而裴誉也不能,因为陈榆是真心爱他的,既然他对于我永远不能有表示,我便主动退出,至少能够留住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