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清冷从天黑腰侧一扫而过。半晌,牙缝里挤出两字:“幸会。”

天黑心中一凉。

好在他身旁的女伴适时出声:“你好,我姓王,王媛。”

天黑看着对方朝自己伸出的那只手,她先是怔了怔,片刻就恢复了神采,另换上一副灿烂的笑颜:“你好,很高兴认识你。”然后,她转过脸,仰起脖子,对身旁令望舒撒娇道:“亲爱的,人家想上洗手间,你陪我去。”

令望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好哒。”两人携手离去。

剩下方金乌眉头紧锁。

到得无人处,天黑倏地抽回手,“我该走了。”

令望舒眉毛向上挑了挑:“过河拆桥?尤小姐这一招用的可不仁义。”

“我想你大概忘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没关系,我不介意提醒你。但是,如果你想看我面对男友的背叛会如何痛哭流涕,如何撒泼打滚,那么对不起,恐怕要叫你失望了。”

谁知令望舒却朝她伸出食指,轻轻“嘘”了声:“我既然答应了你,就绝不会背约。”

顺着他的视线,天黑转身看去。在她身后的玻璃展柜里呈列有一尊金质佛龛,周边雕刻有累丝缠枝莲花纹,背面有银质插门,插门上刻有“清乾隆”等字样。佛龛内供奉有一尊描金小佛像,右手持金刚杵……

“听说这尊佛龛最初是被盗墓贼挖掘所得,在近二十年间数度转手。它有一个特别之处,凡是拥有它的人最后都会厄运缠身。所以,最后一名拥有者将它无偿捐献给当地文物机构。”令望舒娓娓道来。

天黑注意到解说牌上的确写有某某人捐赠的字样,“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不料眼前一黑——原本灯火通明的展厅忽然漆黑一片,紧接着她就听到警报声,一声急过一声疯狂的响起。

“失火了,失火了……”有人惊呼,大厅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你推我搡间,天黑与令望舒走散,被人潮推挤着向前涌去。冷不丁崴了一脚,眼看就要摔倒,忽然黑暗里有人抓住她的手。

“令望舒,是你吗?”天黑睁大眼睛,奈何光线太暗,她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知道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对方没有吭声,带着她径直往出口处跑去。

来到亮地,天黑这才发现带她离开火场的不是别人,正是方金乌。

她挣脱他的手:“拜托,你是不是搞错了英雄救美的对象?”

“胡说什么,跟我走。”方金乌拖起她的手。

“不用你管!”被天黑甩开。

在她转身逃离时,方金乌闭了闭眼,上前一把打横将她抱起,然后不顾她的挣扎和路人侧目,迈开大步向停车场走去。

将她塞进车里,不由分说绑上安全带,他对司机道了句:“开车。”

仿佛离弦的箭,车子急驰而去。

“停车!我要下车!” 天黑闹将起来。

司机看了眼倒视镜。

方金乌道:“不用管她,开你的车。”

听他这样说,天黑一口气堵到嗓子眼:“方金乌,你再不放我下车,我告你绑架!”

“我看,真正搞错的人是你!”方金乌阴沉着脸,“要不要回头看一下?绑架你的人就在后面那辆车上。”

依言,天黑回头看去,一辆四驱大越野正不紧不慢跟着他们,打眼一瞧,开车那个——除了令望舒还能有谁。

见天黑看他,此刻,令望舒更是得瑟的向她挥了挥手。

忍不住翻个白眼,天黑收回视线,一路生着闷气,可到底不再提下车的事。没一会他们来到一处俱乐部。

到门前,天黑说什么也不肯进去。

方金乌冷声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答案吗?怎么,临门一脚反而放弃了?”

天黑这才不情不愿随他进入一间包厢。

两人坐下没一会,包厢门就被推开,令望舒手提一只皮箱出现在视野里。

将箱子“啪”一声放到桌上:“ladyieen,终于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刻……”一面说着,令望舒一面打开皮箱,从内取出一团红色丝绒布包裹的东西来。

待丝绒布褪去,里头赫然露出一尊金质佛龛来。

天黑瞪大双眼,简直难以置信,“这,这……”这不是先前她在博物馆展厅看到的那尊被某某人无偿捐赠的佛龛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你偷了它?”

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下一秒就听令望舒道;“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不是我偷了它,而是我们一起偷了它。见者有份,你说是不是啊,方太阳?”

方金乌不置可否。

天黑的心瞬间坠到谷底,谁能告诉她,到底惹上了怎样的大麻烦?

“好了,现在该轮到你来做了。”令望舒将手中佛龛推向方金乌。

接过他递来的东西,方金乌先是里外检视了一番,然后摸到鎏金底座,不知道触动了哪里,那底座中央竟然自动打开,他伸手入内探了探,过不了多时竟掏出一块造型奇特的石头来。

而此刻,令望舒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折叠匕首,他姿态优雅打开折叠刀,对着天黑忽然道了声:“soy……”

然后,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他抓过她的手。

“啊……”天黑痛呼一声,食指指尖已经就被匕首划破。

她挣扎,奈何令望舒并不放手,不仅不放手,反而从她割破的指间硬生生挤出三滴血来。

天黑看着那血落到先前那块造型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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