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觉得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恋爱了。
原本对爱情,她早已不报任何幻想与期待,可是当它真正来临的那一刻,内心依然会无法控制的去欢喜。
和方金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已经有些记不清。只知道两个人在一起,这样的日子甜蜜而美好。
他说:让我来照顾你。
对她而言,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告白。
那晚喝了酒,他以为她醉了,其实她是借酒装疯。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脱掉高跟鞋,任性的当众要抱抱。抓着车门死活不下车,非要他过来背她。电梯里软磨硬泡要他唱“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我都不嫌多……”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冷硬刚毅如方金乌,最后竟然都一一照办。
他果真背着她一路走到家。只要想起电梯里,他即使黑着脸也要为她唱完小苹果,天黑就忍不住乐开怀。
回到家,她故意搂着他脖子不撒手,甚至踮起脚尖凑近他,近到呼吸相闻。
她知道自己在玩/火。在过去的十多年里,她一直都活的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踏错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然而现在,她只想要随心所欲一次。
说不清是谁先主动的。
他们额头相抵,他的嘴唇轻轻摩/挲着她。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心跳,还有眼神之中绵绵的爱意。
当他们倒向沙发的时候,她抵在他胸口,属于男人的精壮的体/魄还有无处不在的雄/性气息引/诱着她。
他们纠/缠在一起。
她的身体在他的指尖下一阵颤/栗。
终于,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直至最后一步,他强忍着对她说:“乖,等你例假结束。”
记不得是怎么回到房间,第二天晨起,她发现昨夜醉酒的衣服已经被换下,身上穿着他的睡衣睡裤,里头一片真空。
她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今天出差,不过他将司机小陈留下。等她洗漱完准备出门去上班,小陈已经等在外面。
路上,接到他的电话。
他说:“天黑,昨晚睡的好吗?”
她“恩”了声:“还好。”
谁知他来了句:“可是我睡的不好,一点也不好。”
她想的简单,忙问:“怎么不好?”
“我饿。”
怔了怔,终于听懂弦外之音,她的脸唰一下就红透。
晚上下班,顺路去公寓看了看,原先坏掉的旧门窗拆下放在一边,木工师傅已经来量过尺寸,就等做好了一起送来安装。
在楼下邮报箱取完信件,天黑坐车回到碧海潮生。
这两天方金乌出差,就她一个人在,索性给阿姨放了几天假。晚饭她自己熬的稀粥,就着从馆里食堂带回来的包子,凑合对付了一顿。
洗漱完看了会电视,就早早睡下。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给她盖被子,不久,浴室响起水流声。
她一下惊醒,扭头望去,浴室的门隙间隐隐有灯光传来。
脑中下意识就想到前些日子闯入她公寓的歹徒。从墙角摸到一只棒球棍,她蹑手蹑脚靠近浴室,屏息凝神守在门边。
很快,里头水流声停止,浴室门由内被打开。
天黑举起手中棒球棍,眼看就要落下——
“天黑,是我!”一声低喝打断了她的动作。
天黑定睛看去:“方金乌?怎么是你?!”又惊又喜,她扔掉棒球棍,扑进他怀里。
“你不是出差吗?这么快就忙完了?”她在他肩头仰起下巴,眼神亮晶晶。
方金乌却苦着脸,拍了拍她后背:“天黑……你可不可以先下来。”
因为刚冲完澡,他只在腰下围了一条浴巾。此刻,她双手勾着他脖子,整个人吊在他身上。这姿势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与考验。
天黑终于有所觉,脸一红,“噌”一下从他身上滑下来。
他背对着她换上睡衣,天黑转过脸去。
“还没忙完。我想你了。”他走过来,伸臂揽住她。
今天工作结束的早,他心血来潮,搭晚间的飞机回来看她,明天一早还要再赶回去。
两人合衣卧在床上。
他从后抱住她:“你有没有想我?”
天黑轻轻“恩”了声。
“有多想?”他问。
天黑翻了个身,“吧唧”一口,在他脸上迅速亲了下,然后将头埋进他怀中。
他低笑,无奈将她抱的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她发间:“晚上吃的什么?”
“稀饭,包子。”她闷声答道。
黑暗里,他突然发问:“天黑,你例假什么时候结束?”
“……还得几天。”
“几天?”
“四天。”
半晌,他叹息一声:“天黑,我也想吃包子,怎么办?”他的手泥鳅一样从她衣裳下摆伸进去,握住心心念念那一团柔软。
被她一把按住:“睡觉。”
“天黑,我饿。”他故意磨蹭她。
“我不饿。”
“就让我吃一口,好不好?”
“不好。”
“好。”不由分说,他翻身压住她,扣子解开,将头埋进去……面团一样,比想象中的更软更香甜。
“啊,不要!你说了只吃一口……”天黑仰着脖子,去推埋在胸前的那颗脑袋。
许久,他终于抬头,躺平,发出一声喟叹:“不够吃啊……”
一夜春/梦。
次日醒来,床上只剩她一人,方金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