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她”
小岚欲言又止着,盛夏木讷空茫的模样让人不放心极了,直觉里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可看着客厅里的两个人,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小岚最终还是带着保姆跟其他佣人退下了,把整个空间都留给两人。
先生说小姐没事,那应该就是没事。
慕淮南定定地看了盛夏好一会儿,自从公寓他强行带着她离开之后,她没有对他说一句话,一直沉默到现在。
属于他们之间和谐融洽的气氛,好似在之前被一道利刃刺破,刺破得支离破碎,荡然无存。
唇角的线条冷硬成一条直线,慕淮南性感的喉结动了动,然而终归是没能说一句话,就那么盯着沙发中无声的盛夏,他一边掏出手机,刚想吩咐什么,脑海中却又猛然飞快的掠过唐晚笙的话。
“她会不会有什么闪失,全看你们的表现,我会派人监视你们的行为,你最好是能安分点。”
唐晚笙的确让人来监视他们了。
就在他们从公寓离开之后,一直有人明目张胆的跟在他们后面,哪怕此刻他们已经回到南苑别墅,那些人始终在周围逗留,不曾离开。
慕淮南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让他们不声不响的消失,让他们足可无法监视到他的行动。
可真这么做了,唐晚笙一旦没有了她安排的人的消息,西西那边必然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她用了最让人致命的人来做筹码,令他开始感到举步维艰。
至少,短时间内,他绝不能有任何行动。
思来想去,慕淮南最后还是放弃了所有冒出来的念头,无声的放回手机,垂下手臂。
而盛夏这时则有了动作,她猛地从沙发中站起身,没说一句话的朝着门口走。
慕淮南眸色一暗,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扯了回来,“这个时候你去哪?”
“放手。”盛夏连头都没抬,声音冷淡得致命,“别碰我。”
慕淮南抓住她手臂的力道僵了僵,可却并没有就这么放开她,语气不轻不重,重复道,“你想去哪?”
“不是想离开你。”盛夏淡淡的笑,目光望着地面,眼皮底下却满是暗淡之色,“你放心好了,现在即便是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
停顿了下,她温温浅浅的嗓音遍布着讥诮的意味,“西西毕竟需要父母,我不想让她回来的时候要么只看到我,要么只看到你,却看不到我们两个人在一起。”
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时,慕淮南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放松。
相反,她的每一字每一句,几乎将他一点一点的凌迟到底。
他抓住她的手不自觉的收了紧,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绷了住,喉结滚动了下,他缓缓低沉道,“那么,你现在去哪里。”
“唐家。”从她的唇瓣中吐出两个平静的字眼。
无需多问慕淮南也能知道她这个时候想去唐家做什么,唐晚笙故意带走西西不过就是为了让他们不能团聚,被这种刚得知她们是母女关系却不能在一起的滋味煎熬,而在被人监视着他们谁都不能乱做什么的情况下,盛夏这个时候去唐家无非是想求唐晚笙。
“没用的。”慕淮南一句话就打消了她刚刚滋生的念头,“唐晚笙不会打消她的决定,你去了也只是徒劳白费功夫。”
盛夏睫毛半垂,“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她是什么样性格的人你比我清楚,不管你试还是不试结果都是一样。”
唐晚笙的铁石心肠以及她的怨恨,他们谁都能清清楚楚的感知得到,慕淮南说的也的确是事实。盛夏知道,即便她下跪求唐晚笙都没用。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她低低无声的笑,“即便见不到西西,即便唐晚笙不会动容,去唐家也会比待在这里好,起码”
她咬了下唇,残忍的把唇瓣咬出一道血痕,“起码,西西在唐家,就算不能进唐家,哪怕只待在唐家的外面,我也是跟她相处在一起,而不是”
她的胸口逐渐剧烈的起伏着,满腔的压抑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而不是各在一端,不是她不在了而我还活着,却永远都没办法看见她不能触碰到她的这种所谓的事实。”
客厅里水晶吊灯投射出来的橘黄色灯厅里每一处奢华的布置。
然而,灯光即便耀眼,却无法照明男人眼角下浅浅的暗沉。
慕淮南颀长伟岸的身躯站在橘黄色的璀璨水晶吊灯下,一头碎短的墨发配合着他的五官,彰显出他与生俱来的野性气质感,只是此时此刻他流露出来的气息彷如夜里幽凉的雾气一般飘渺而寂静空然。
他久久地抓住她的手臂。
森森白骨的记忆宛如魔魅致命的涌上心头,他却没能说出一句话,唯有固执的,偏执的,抓住她。
“放手。”盛夏冷淡至极的态度堪比尖锐的冰刺,可他没放,她只能缓慢的抬起手,用力的推开他的,出语冷漠地说,“别碰我。”
接着,收敛着浑身的冰凉之感,她迈出脚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
但她没能走出去几步。男人挺拔的长腿越过她站到她的跟前,阻挡住了她的去路。
盛夏抬眸,瞟着他,忍住了发抖的唇,“让开。”
慕淮南没让,分不清是怎样色泽的眼凝视她的脸庞,他道,“如果你很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