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打算带兵出去打仗的事儿没有走漏任何风声,除却陆大帅,只有陈士桓一个人知道,陈士桓是不赞成这个时候出去的,他道:“你这个时候带着情绪出去,我哪里能够放心,若是有个什么,别说秦言,就是沈悠之心里也不过去了。你何必如此呢!”
对于这件事儿,陈士桓不是不赞成,只是觉得陆浔没有选一个好的时候。
但是陆浔很是坚持,这件事儿已经与陆大帅定好,甚至连北师都没有其他人知道,他如若趁着这个时候过去,必然不会走漏任何风声。其实北师做大,这两年又安稳许多,因此就会滋生很多其他的问题,北师内部未必就铁桶一团,许多利益牵扯导致很多事情如若真是操作起来会很快的走漏消息,往日里不能动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关系。
这次大家都等着看陆浔的笑话,他倒是觉得可以趁机集结人手攻击苏朝喜。
见陆浔主意已定,陈士桓叹息道:“我和你一起去。”
陆浔整个人冷若冰霜,他并不抬头,不断地批改文件,冷静道:“不行,你必须出现在秦言的订婚礼。”
自从那日陆大帅见了他,他就没有继续酗酒,只是却成了这个样子,冷冷冰冰,夜间也不休息,只不断的处理公务,打算临走之前给手头的工作处理个大概。
陈士桓到底是怒了:“麻痹的我出席个毛啊,你去前线,我做兄弟的去参加婚礼当成没事儿人一样?这点我做不到。”
陆浔总算是看了他一眼,交代:“你留下迷惑大家,稳定大局,比跟着我更有用。”
陈士桓沉默半响,终于问道:“你是真的觉得我留下来迷惑大家,稳定大局更重要,还是因为少敏有了身孕,你希望我留下来陪她。”
陆浔这个人就是这样,外人不清楚,他与秦言都是知道这个人的,典型的口不对心,什么事儿非要说的冠冕堂皇,就不能把自己的心意直接说出来,这要死的臭德行。
陆浔只停顿那么一下就道:“你想多了。”
“你他妈就给我装,我想多了,我想多了就给脑袋捏下来给你当球踢。”陈士桓碎碎念抱怨,抱怨够了,沉默一下问道:“这次的事情,你不打算告诉秦言?”
往日里只要出征,陆浔是不可能不与秦言商量的,在外人看来秦言与北师的关系只不过是陆浔一起长大的发小儿,会每年给北师输入不少真金白银的冤大头。可是几个内部人士却是知道的,秦言参与了很多北师内部事宜。
秦言相当于陆浔为自己留的一张最重要的底牌。
陆浔道:“你让他安心订婚。”
陈士桓一梗,随即道,“我真是服了你们。”顿了顿,她又道:“秦言不傻,他未必不能发现你这边的异动。”
“他忙着订婚,不会发现的,你按照我交代你的说,正常一点,不会有任何问题,你要知道,你镇定不是给秦言看的,是给外界,是给所有人。”陆浔转着手中的笔,问道:“你还有事儿么?”
陈士桓:“啊?”
陆浔微笑:“如果没事儿,可以滚蛋了,我这边还很忙。”
陈士桓:“……你麻痹。”
…………
秦言来沈家讨论订婚的事宜,悠之坐在沙发的一角抱着苹果啃,十分安静,不像往日那么叽叽喳喳和活泼。
秦言心中有些苦涩,不过仍是若无其事的含笑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裙子?我安排人明早过来给你量体裁衣,喜欢旗袍么?还是洋装?”
悠之条件反射的立刻摇头,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敷衍也十分不尊重人,不太好,因此道:“我觉得还是不要做了,我不喜欢做的衣服,我自己去百货商店挑选好不好?”
秦言看她情绪似乎一下子提升了一些,猜想女孩子果然是对衣服首饰这些东西更感兴趣一些?于是又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另外我在威尔逊珠宝店给你定了一套红宝石首饰,他们明天送到。威尔逊珠宝店距离你们西京银行特别近,不如我明天中午过去接你,一同去看一看?”
悠之疑惑问道:“都订了,还看什么呀?”纯粹好奇。
秦言温柔的笑了起来,他道:“看看有没有别的更喜欢的,也看看这个好不好,不好我们还可以继续选别的啊!他们家很会做生意的,我觉得虽然我订了红宝石,但是他们未必就不会多进一些其他的款式,若有喜欢的,一并买下就是。”
悠之哦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她本就是年纪不大的女孩子,自然是喜欢首饰这些东西,因此应道:“那好,你明天中午来接我吧。”
一会儿上楼翻翻自己的私房钱,总是不能让秦言拿钱的,本来就是假订婚,可不能坑了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私房钱够不够。
涵之看两人相处,客气有加,却没什么亲热劲儿,秦言倒是满目柔情的哄着悠之,带着几分不着痕迹的讨好,而悠之压根就没明白,看她大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就知道她不知道在算计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涵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就觉得这俩人看着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而实际又不然。
许是涵之表现的太明显,岚之偷偷的掐了她一下,示意她千万别叹息,仿佛是对这桩婚事不满意一般。
涵之诧异的看向岚之,随即垂首没说什么。
沈太太还在与秦言商量婚事,涵之与岚之则是上楼。
其实若说心里有涟漪,那并非涵之,倒更是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