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悠之的印象里,陆夫人一个温柔恬静的大家闺秀,她秀外慧中,温柔善良,对闺中密友的儿子秦家兄弟都能视如己出,以至于他们到现在提到陆夫人都是一脸尊敬,而对陆大帅死看不上。
可是现在陆浔说……我母亲给他下了药,这个冲击真是有点大。
她问道:“下啥药?”
陆浔仿佛是说昨天吃了什么一样,简单道:“父亲这辈子除了我们,不能再有其他的孩子了,我出生之后母亲伤了身子不能再有孕,她就也给父亲下了药。她说不会让任何人来影响我们的地位。母亲怨毒了父亲,父亲也恨透了母亲,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悠之沉默下来,半响,抬头言道:“我有点能理解你母亲,我这样说,你怕不怕?”
陆浔微笑,“怕?我为什么要怕?”
悠之立时就笑了起来,她道:“我其实挺崇拜你母亲这样的,你爹都能娶一个又一个,你母亲再不反击,那倒是泥人儿一样的性子了。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婆婆是一个外表温柔大方,内心果断决绝的女子。”
陆浔其实小时候就知道,自己母亲是个温柔但有主见的女子,等到年纪大了,越发的觉得自己母亲做的许多事情看起来虽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他们姐弟二人是无尽的加持。
他道:“你倒是有点眼力见。”
悠之哼了一声道:“那是我婆婆耶,我崇拜不是很正常的吗?不崇拜我婆婆,难道崇拜大帅?啧啧,额……”悠之歪头,“他虽然有些混不吝,但是很多时候也是不错的。”
停下脚步,倒是有些为难的样子,不知道该是究竟崇拜哪一个好了。她这样装傻充愣卖萌,还不为了化解陆浔突如其来的伤感。
陆浔人精儿一样,哪里不知道呢。
他笑着拉着悠之,言道:“我们家小姑娘不管崇拜谁,都是因着我,必然还是因为太过崇拜我,才崇拜我的父母,不然怎么会如此呢?”
悠之立时就喷了,这人未免也太过厚脸皮一些,不过倒是笑了起来,不言其他。
夫妻二人几多温情。
陆宁远远的站在窗户旁看着二人琴瑟和鸣,心中也是放心许多。
陆大帅最近走路都带风,十分的快活,他看到大女儿站在窗边,道:“你就别盯梢了,这让人看见,多尴尬。丢人不?”
陆宁翻白眼,她真是受不了这个爹,言道:“什么叫盯梢,我不过是担心他们罢了。你当我没事儿愿意管你那个倒霉儿子?我是担心悠悠,她可是有这孩子的人,陆浔不靠谱再碰着她呢?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儿了。真是不中听。说真的,我告诉你,你甭给你那个五姨太领到家里来,如果让我看见她,我可不会给她脸。”
陆宁一身旗袍,忒是艳丽,然而眼神却颇具杀气。
陆大帅支楞眼:“我哪里有说过要给她带来,你这孩子怎么越发的别扭,你年纪也不小了,选一个差不多的人嫁了也算是有个家。到时候你也能有自己的孩子,不至于这样帮你弟弟照顾媳妇儿孩子。”
陆宁不放在心里的样子,道:“我的事儿,您甭管。”
陆大帅就不明白,这世道怎么就变了,现在的女孩子,还真是惹不得,而且一个个的倒是都不着急成婚了,他道:“你看你整日这个样子,我看那个沈家的四小姐也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老沈着不着急,哎,反正我也没事儿,我去找他聊聊。”
言罢便是出门,陆宁看着副官陪同他离开,心里默默的为沈总经济师点烛。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人家沈家是开放家庭,和他们可不同,而且沈总经济师自己本身就是从国外回来的,并不在乎这些。而更明显的是,虽然是亲家,但是根本看不上她爹啊。
额,要是她,她也看不上,她爹这隔三差五的去找茬儿,人家能受得了才怪。
“大小姐。”陆林进门,询问道:“属下有要事禀告,只是少帅与少夫人……”这样温情的时刻,他竟是也不舍得去打扰的。他们家少帅这么多年,心里也是苦的,难得有一个这样的机会,他竟是不忍心上前破坏。
陆宁问到:“什么事情?”
陆林立时言道:“赵二他们在禹州被困住了,褚一寒那里失窃的事情被褚大都督察觉了,虽然不确定褚一寒那里都有什么,但是安排了人全力围捕。”
陆宁握住拳头,立时来到书房,陆浔的书房墙壁是诺大的地图,她仔细查看,点了点:“这个位置。”随即又道:“褚家竟是会因为这件事全力追捕,现在如若人往咱们这边儿走不妥。”
陆林:“不是走不走,是根本就不能走,禹州不大,他们现在已经困住了禹州,挨家挨户调查。咱们在禹州没有人,若是他们被查了出来,除却丢了性命,也会牵连到咱们。”
陆宁冷若冰霜:“这个时候就不要管什么牵连不牵连咱们了,若不是我们请求赵二帮忙,人家还好好的在北平做他的帮主。做人要有良心,这样才能服众。”
陆林有些羞愧,随即言道:“大小姐说的对,只是现在……”
陆宁道:“我去找陆浔过来,你等我。”
出了这样的事情,陆宁终究不在行,她本是想着如若可以她便来处理,但是看情形她又并不是那块料,因此十分果断寻找陆浔。
陆浔此时也正好与悠之进了门,看陆宁表情不太对,问道:“有事儿?”
陆宁颔首,不欲让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