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可是养猫了?”与东篱的气愤相比,祁瑜倒显得很平静,他对万事万物都持有淡然的态度,就如一池死水,任你翻天搅弄也印不起它的波澜。
“不是吧,没听说啊。”
祁瑜咳了两声,便坐起身来,“声音是从灶屋那边传来,听说府里有老鼠,八成是灶屋那边的人为此捉了猫来。”
“这帮老婆娘胆子也太大了,咱们院子离灶屋那边那么近,他们竟然敢养猫,扰了您休息,他们担待的起吗?”东篱是个点火就着的脾气,“明天我找夫人说理去!”
祁瑜没接话,只是伸手一指,东篱会意,“您要穿衣服?出去啊?”
“出去走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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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蟾担惊受怕的,又怕阿善醒过来,又怕阿善不醒过来。
如果阿善醒过来,肯定是被她捡的小奶猫吵醒了,到时候恼羞成怒,肯定会把小奶猫扔掉的。
如果阿善没醒,那么小奶猫就会一直叫,一直叫的原因没有其他,不是饿了就是害怕。
刚出生的小奶猫,牙还不一定长齐了,这就要被逼着上战场捉老鼠去了,想象那小奶猫缩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金蟾的脚就控制不住的靠近米仓的门。
“金蟾,你疯了吧,阿善不是交待了吗,天亮再开门。”剩下那几人坐在台阶上聊天,看见金蟾要去开门,好心提醒道。
“可是……”金蟾不善言辞,有些发急,又说不出来什么,“二少爷……吵到二少爷……”
她想说,吵到二少爷休息可怎么办,这儿离独轩院那么近。
“这倒是,二少爷性子那么怪,惹恼了他,还不知怎么收场呢!”
金蟾一听,猛然点头。
谁知,那人又接着道,“可关你什么事,猫是阿善让捉的,算账也记在阿善头上,再不济,也是迁怒到猫身上,炖了吃了什么的,听说猫肉有点酸啊……”
金蟾生气了,攥紧了拳头,想和这帮看热闹的人拼一拼,可就在这时,男人的咳嗽却由远及近的传来。
众人立刻规规矩矩站好,给祁瑜行礼。
虽然未入冬,可祁瑜身上已经披上了厚厚的狐裘大袄。
他脸色不善,也并没有让众人起身,尴尬的气氛混着如水的月色让人周身发寒。
屋里面的小猫还在奶声奶气的叫着,一声又一声,在这荒夜里孤独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