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航远强行一路揽着言承欢,他可以糟践欺负她,但别人不行,哪怕一个带有侮辱性的字眼都不行。
被麦航远像个木偶一样禁锢着一出门就上了计程车:“去霞飞路。”
承欢僵硬的身体总算回魂:“不回家?”
麦航远别过头看着窗外没回话,她自知这个时候不适合再多话,捋毛嘛总归是要正着来的,反着来大概只会越捋越炸毛。
晚上车不多,连续几个红绿灯又都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霞飞路。
麦航远晃晃悠悠的下车,承欢付了车钱连忙赶上去。
宁静的深夜里,霞飞路安静的一个人都没有,就只见一条油亮的马路笔直的伸向远方。
承欢小跑追上麦航远,他大衣搭在手臂上,羊绒衫里面的衬衣领口大开一寸寸褶皱,衬衣下摆狼狈的露在外面,走路的样子踉踉跄跄的,标准的一个醉汉形象。
他晃晃悠悠的样子让她在后面提心吊胆,最终受不了这样的煎熬,她追上去一把揽住他的胳膊:“我送你回家。”
麦航远答非所问,他伸手指着什么都没有的路边碎碎念:“怎么都没有了呢?我饿了,我想吃鲜肉小馄饨,我记得承欢以前喜欢来这里吃的。”
承欢眼睛鼻子一酸,勾着他胳膊的手又紧了紧:“这里几年前旧城改造,小吃店都搬走了。”
麦航远陡然间停驻脚步,看向承欢的时候眼睛里写满了镇定:“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物是人非了。”
这句话就像是根针一样毫无征兆的扎进承欢的心里,她垂着头浅声道:“都过去了。”
“谁说都过去了,你看,那家快捷酒店不是还在……”
不等承欢反应过来,麦航远攥着她就一路往西。
很快两个人来到马路尽头的一家快捷酒店门口,麦航远在门口左看看右看看,倏地转头对着承欢就像个孩子一样舒心的开口:“我就说不会什么都变了的。”
承欢木然的看着酒店招牌,是没变,还和九年前一模一样,不单单是酒店招牌,就连季节、天气、时间都和此时此刻一模一样。
自从言致远强制的带走承欢之后,麦航远和她就是失去了联系,电话打不通,找到家说人不在,他很清楚,并不是她不在,而是言致远禁止他们见面。
承欢被勒令待在卧室里哪里都不许去,她脾气犟,知道爸爸想用这招来逼她和麦航远分手,于是她干脆就以牙还牙,她听他的话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可却选择了绝食以对。
言致远呢那会是真的是铁了心的要这两小的分开,面对女儿绝食的回应他欣然接受。
节食而已么,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难题,三更半夜来给她打一针营养针足够补充身体了。
可营养针自然还是不能和食物相提并论,就在承欢第n天第n次打翻食物的时候,言致远怒了,他去女儿卧室准备和她谈判,谁知好巧不巧的竟然又得到麦航远堵在家门口的消息。
于是正在气头上的言致远立马转移了阵地,临出门前甚至还顺手拿走了书房里的一根高尔夫球杆。
不给点颜色那小子瞧瞧看来他是不死心了,言致远鲜少的动怒,那架势吓得家里的下人们都退避三舍。
一直照顾承欢起居的孙妈看见这一幕,连忙去给承欢通风报信,这真要是动起手来了,是会打断老爷和小姐之间的父女情分的。
承欢足足饿了三四天,虽然有补充营养剂,可那玩意毕竟不能当饭吃,再加上心里一颗心提着,下楼的时候脚一软摔了一跤,胳膊上愣是摔出了一大片乌青来。
孙妈扶着承欢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只见麦航远跪在言致远面前一口一句承诺自己能护承欢周全,请他成全。
承欢当即就泪如雨下,那会她脑子里只想到麦航远受到的不公待遇,他是天之骄子,是未来的医学天才,他怎么能受这种羞辱呢?
那一客承欢压根就没理解言致远这个做爸爸的用心良苦,在她看来,爸爸这会根本就是个棒打鸳鸯的刽子手。
承欢推开孙妈冲到麦航远面前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拉他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麦航远你不可以这样。”
麦航远并没有挪动半分而是拽着承欢一起跪下:“承欢,我们一起,你爸总归会答应的。”
承欢倔犟的就像头小牛犊:“我的爱情、我的婚姻、我的将来,自己都做不了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爸,我告诉你,我爱麦航远,我要嫁给他,不管你同意不同意。”
言致远脚下一晃,还好手里有根高尔夫球杆撑着才避免了摔倒的惨剧,他被气的脸色发白,怒的扬起手里的球杆,承欢立马抬手挡在麦航远面前,手臂上刚刚摔下来的一片乌青像是根针一样戳痛了言致远的眼睛。
指着言承欢的手瑟瑟发抖:“你……我养你二十多年,翅膀长硬要飞了是不是?好……你要跟着他是不是?滚……给我滚,我言致远就当没生过你这个逆女。”
事情发展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并不是麦航远想看见的,之前他完全有信心有能力能让言致远回心转意的,可承欢这么一闹一切希望都泡汤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断的劝慰承欢给言致远道歉,只是承欢太倔,太自我,始终不愿意开口承认自己错了,甚至拉起麦航远就走,头都不回一下走的那么的决绝,将言致远的心伤的鲜血淋漓。
好啊……这就是他生养女儿,他捧着她护着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