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着,心中的怒意就越发的重,眼中也不单单是怒火,更多的是无奈,是疼惜,是疼惜后的失望。

“厉沉,我真的将孩子做掉,你会不会气的要杀了我?”

祝棠语气淡淡的,平缓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眸色柔和看着厉沉,嘴角竟也淡淡勾着,闲适的叫厉沉肝颤,气的他恨不得将祝棠撕碎了。

会不会气的杀掉她?

不会。

有可能祝棠连手术台都下不来。

想到她会因为这台手术而有可能丧命,厉沉清俊冷逸的脸上又染上重重的戾气,这女人就不能乖乖的在他身边,哪怕一天也可以。

厉沉那颗坚硬的孤傲的心,是因为祝棠才渐渐变得柔软,可即使要掏出心窝给她看了,她还是不留情面的拿着匕首在他的心上狠狠剜上两刀。

她可真狠心啊。

突然之间,厉沉沉了口气,翻身躺到一旁,祝棠看着他原本充满的戾气的眼眸离开她的视线,带着失望和无可奈何。

他忍着呢,即使脑海中想过一百种方法要祝棠乖乖听话,可还是一种方法也用不下去,这男人,就这么爱她吗?

是啊祝棠,在你知道的,不知道的日子里,他就如此喜欢你,可你怎么就一点心思也不想动呢,何必为难他呢。

想到这里,祝棠的心狠狠的一紧,转过身背对着厉沉蜷缩着身体,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口,压抑着自己快要喷涌而出的情感。

她不是第一次认识到厉沉对她的感情了,在一次一次的认识中,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就越来越多了,她知道,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可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才好。

厉沉单手枕在脑后,扬头看着天花板,注意到祝棠的动作,嘴角下沉,沉默了好久,轻叹了句:“罢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生就不生。”

祝棠闪烁着眸光,紧咬着双唇。

“不过,不准去那些不安全的诊所,我会联系陆沂南,要他亲自给你做手术。”只有陆沂南给她做手术,他厉沉才是放心的,她不愿意生,那也不要让她因为流产痛苦,留下伤痛,留下其他的病症。

说完话,厉沉偏头看向祝棠,她背对着他,肩膀缩着,周身都散发着一阵阵的委屈,叫厉沉莫名的烦躁。

他烦死了自己,祝棠即使做一个小动作,他都在意的要命,以后她离开他了,他可怎么办。

伸手扯开自己领口的扣子,连袖口都挣开不知丢到哪里去了,烦躁的起身,下床,走到门口了,又不自觉停住脚步,回身看着她。

她低垂着眼眸,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紧咬着双唇像是在隐忍什么,注意到他的目光,也没有去迎合,而是缓缓闭上眼睛。

厉沉精准的看到,她闭上眼睛的瞬间,蕴在眼里的泪水慢慢流了下来,无声无息的昭示着她的伤心。

她不说话,哭的没有声音,肩膀缓缓抖动着。

厉沉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收紧,阴沉的脸上露出担忧,旋即便走了过来,弯身凑近祝棠,用手指腹去擦拭她的泪水。

“别哭了,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难得的温和,没有方才的那抹戾气和怒意,带着无奈和疼惜,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十分的温柔细致。

这叫祝棠哭的更加伤心了,一双眼就是不睁开,也不出手阻止厉沉擦拭的动作,保持着那个姿势很久。

厉沉不能再放任她这样下去,眼瞧着她哭的喘不过气来,直接将她抱起来,就护在怀中,哄着:“好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再干涉,你要回家,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你要做手术,我也……我也答应,只要你别哭了,你这样我心疼。”

他用情至深。

祝棠认识他以后似乎从未真正开心过,他原本想要一步一步的耐心追寻,也吓到她了。

偏生祝棠入了他的眼,住了他的心。

他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应是舒服的,祝棠却伸出手拍掉他的手,哽咽着嗓音说:“放我下去。”

厉沉见她在缓和自己的情绪,低下头深深注视着她:“你不哭了,我才放你下去。”

祝棠不说话,拧着眉头看着他,紧紧盯着他的眼眸,倔强到厉沉只好投降,将她放到地上。

可她脚刚刚落地,就推开厉沉,跑了出去。

厉沉眸光一凛,目光从她肚子落到她赤着的双脚,蹙起眉头跟上去:“祝棠,别乱跑,停下!”

祝棠哪里肯听,一路跑下楼去,在王嫂错愕的眼神里跑出了客厅,出了门。

也不知何时开始,原本还艳阳的天气早已经阴云密布,时时刻刻都有倾盆大雨的可能。

祝棠管不了什么天气,她光着脚丫走在路上,一路向大门口走,她穿着单薄的棉布裙子,头发顺长的披着,黑色的头发又直又长,风迎面而来,吹动她的头发,瘦弱的身体,小小的身板却蕴着巨大的能量,笃定的走。

厉沉始终疾步跟在身后,等她走到大门口时,厉沉已经跟到,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祝棠没有反抗的停下来,没有回头,而是低着头。

霎时间,惊雷响了,雨滴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厉沉脸色又冷了半分,直接上前伸出手放到祝棠的头顶,沉声道:“别闹了,现在跟我回去。”

祝棠哭着,头发已经被雨水淋湿,抬起头仰视着比她高了一头半的厉沉,眼眶红红,委屈万分的开口:“不是那样的。”

厉沉微微怔愣,就听她又开口:“我是联系过那个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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