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没了,身体没了,尊严没了,剩下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悔恨。
恨自己没用,恨自己怎么就那么好骗,他们领证了又怎样,一样有婚内qiáng_jiān这个罪名,她可以告他。
是她软弱,是她好骗,是她明明知道被他占了便宜,却没有及时醒悟,傻傻的沉沦下去。
在情感的旋涡里,跌倒一次可以原谅,跌倒两次就真的不可以原谅。
她恨这样的自己。
偌大的停车场,只有一辆车,坐在车里失魂落魄,哭成了泪人儿。
远处的石柱后躲着一个身影,在观察完沐芒芒的情况后悄悄打电话:“一切按计划进行,下面可没我什么事了,坐等好戏吧!”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公寓的,沐芒芒一头埋进被子里哭着哭着睡着了。
梦里,她在爬树,一口气爬到了树的上面,下面有人说话,往下一看,下面有几张桌子,整整齐齐的摆着,像是个做生意的摊位。
有两个十几岁模样的年轻男女手牵着手从远处走过来,男孩子长着一张非常英俊的脸,女孩子也不输男孩,两个年轻人手牵手坐在树下的桌子边,男孩喂女孩吃馄饨面,女孩一边得意的吃着馄饨面,一边噘起小嘴,只见那男孩毫无犹豫的吻了上去。那女孩一边搂着男孩回吻,一边调转了角度,是韩琬妍那张脸,再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个男孩的面孔,是宋初尘……
沐芒芒突然就惊醒了,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
睡觉前她特意拉上了厚厚的窗帘,这时候突然看到房间里多出来的一个黑影,她放声尖叫起来。
“是我。”那个黑影跑了过来,坐到她床边,双手放在她肩上,居然是宋初尘。
他看上去和平常干净利落的boss形象不太一样,平日里熨烫的妥帖的衬衣现在是皱巴巴的,胡子也没刮,头发有些乱,眼睛里有血丝,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沐芒芒仍在喘息,她瞪着眼前的男人,像是在看一个古怪的生物,瞬间,她挥掉了他放在她肩上的手。
“怎么了?睡傻了。”宋初尘好脾气的笑笑,伸手揉她一头乱发。
她在一瞬间又躲开他的手,调整了一下呼吸说:“宋初尘,你走吧!”
“嗯?生我气了?是不是气我没给你打电话?这几天我……”
她猛然大声打断他的话:“宋初尘,我说让你走,你没听见吗?还有,你为什么有公寓的钥匙,你这是私闯民宅你知道吗?”
宋初尘脸上的笑彻底没有了,声音也冷了下来:“我连夜坐飞机回来,只为了给你一个惊喜,你就是这么迎接我的吗?撒娇固然可爱,但得把握分寸,多了就显得无理取闹。”
“谁跟你撒娇了,谁无理取闹,你给我滚!”沐芒芒气极了,拿起枕头就砸他。
“好了好了,我无理取闹行了么?”他服软。
宋初尘是真的累了,满身的疲惫。
他和上海那边的项目昨晚十点多才彻底谈好,合同一签,马上就让江律去改签机票,时间这么赶,又是临时起意,江律只改签到凌晨两点的,他二话不说就赶回来了,这次跟他去的一行人还留在上海,要今天上午的飞机。如果他和他们一起回来,也得要下午了。
可他等不及了。
他这么急匆匆的赶回来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想多看她一眼么。
一夜没怎么睡,他这会困的要命,抱着她就想睡觉。抓住她的手把这具小小的软软的身体搂进怀里,闻着想了好几天的体香,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
沐芒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搂进怀里躺下,她挣扎着坐起来,声音里有了哭腔:“宋初尘,你给我滚,滚!”
宋初尘眯着眼睛快要睡着,一听这话慢慢睁开眼看她:“没完没了了是吗?你闹也闹了,我哄也哄了,你还要我怎样?沐芒芒,你什么时候矫情成了这样?”
“对,我矫情,反正你给我走!”沐芒芒下床去拖他的手。
他猛的甩开手:“不用你赶,我自己走。”
门震的她缩下肩膀,沐芒芒一边抹眼泪一边在床上坐下,过了会她去厅发现一只陌生的行李箱,应该是他落在这儿的。
她匆忙套了件薄外套,拿着他的行李箱就追了下去。
宋初尘其实没走多快,他心里总觉得今天沐芒芒的火发的莫名其妙,在上海每天忙到半夜,他想她和宝宝应该睡了,就没再打电话。
可是就算这样,她也不应该骂他滚。
他不在的三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记得第一天离开的晚上,她在电话里软软糯糯的声音至今还在耳畔萦绕,他怎么听不出她对他也有不舍之情。
正想着,身后传来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唤声:“宋初尘,你等下。”
他心下一喜,知道这是小丫头跑来道歉了,转身过去,她却气喘吁吁的把行李箱摆到他脚边,用一种赶阿猫阿狗的声音说:“赶紧拿走!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这一刻,他有种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
宋初尘拿上行李箱,冷着脸上车走了。
他花极大的自制力才不去看后视镜,可车子拐向另一个路口,他还是瞄了一眼后视镜,那个纤柔的身影孤单的站在楼下,一动不动,像一尊望夫石,他的心忽然就软的一塌糊涂。
该死的!他突然低咒一声,猛的一打方向盘,将车倒了回去。
沐芒芒见宋初尘的车真的开走了,一连串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可恶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