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凝哑然。
“小空现在也长大了，你可以让他自己选，他想要保姆接送，还是让我的人接送？”
小锅盖毫不犹豫地指着谢运凡，“小空要坐车！”
谢运凡得意地看着慕北凝。
慕北凝：……
这还是不是她家小锅盖了，怎么对外人都比她还亲？
慕北凝“哼”了声，转身去做饭了。不想和他们计较。
看着她的背影，谢运凡咧嘴一笑，对小锅盖举起手掌。小锅盖笑着，用自己的小手掌与他的击掌，欢呼一声，“耶！”
谢运凡慌忙捂住他的嘴巴，食指放在唇上，“嘘……”转头看了看厨房的门口，她应该没听见。然后，两人低声地又击了个掌，小声地说，“耶！”
慕北凝切了水果，端到客厅的时候，看到那一大一小正趴在客厅的桌子上，用学习机在复习着功课。
傍晚时分，窗外的天空逐渐暗了下来。房间的天花板上，白炽灯落下柔软的光芒。
小锅盖趴在桌子上，手里握着本上发出的声音，念着，“有一天，丑小鸭看见一个大湖，它跑过去，在湖水中自由自在地游起来……”
谢运凡坐在他旁边，仔细地听着他的发音，发现他说错时，就开口纠正。光线落在谢运凡脸上，轮廓明显，还闪着光。
慕北凝第一次发觉，原来他的神色那么温柔。没有之前的邪魅，只有淡淡的温暖。
她走过去，将水果盘放在桌子旁边，轻声嘱咐，“累了就休息会儿，吃点水果。”
小锅盖开心地说了声，“谢谢姐姐。”伸出一只手去抓苹果，塞进嘴里，继续低头复习。
谢运凡仰着头，望着她那因刚哭过还有些水润的眼睛，微微一笑。她怔了几秒，转身往厨房走去。总觉得这人笑起来有点诡异。
他看着她的背影，出了神。
他怎么也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能够和她呆在家里，就像是多年的夫妻，她在做饭，他便陪着孩子做功课。因为曾经得不到，现在得到了，才显得更加珍贵。
“姐夫！”小锅盖侧着脸，皱眉叫他。谢运凡“啊？”了声，回过头。
“姐姐已经走了。你还看！”小锅盖笑得灿烂，半起身，抓住他的手，“姐夫，你喜欢我姐姐吗？”
谢运凡毫不犹豫，点了点头，“嗯！”
小锅盖又确认了一遍，“很喜欢很喜欢吗？”
“很爱很爱。”谢运凡抱着他坐在自己腿上，轻声告诉他，“从很久很久以前。”
“那你也会很爱小空吗？”小锅盖顶着一双和她相似的水汪汪大眼睛，靠在他手臂上，微仰着头看他。
谢运凡又点了点头，“当然。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家人。”
“很爱，是和小空爱姐姐的那种一样吗？”
他嘴角有着温和的弧度，摸了摸他的头，“是一样，但又不一样。”
小空疑惑了。
“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不仅仅会给她家人的爱，还会把她当做独一无二的伴侣来爱着。家人可以有很多个，但是爱人只有她一个。小空以后长大了，就会懂了。小空可以爱姐姐，可以爱姐夫，但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很爱的女人，那就只能爱她一个女人，不能再爱别的女人。”
小空半懂半不懂。
谢运凡揉了揉他的黑直发，“没关系。等小空长大了就懂了。现在不用着急了解。”
“好吧。”小锅盖有些兴致缺缺地转过身，继续玩点读机。
谢运凡望着他，又侧脸看了看厨房的方向。
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曾多么顽固地坚守爱你的场地。即便再悲伤也不会放手，只因为想要守着你，直到白了头。
感情不就是这样吗？又痛又享受。
这一次，不与你地老天荒，决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