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宝璐将薛谦当亲弟弟看,他有出息,她自然也与有荣焉,这会儿笑容也非常灿烂。
薛谦也冲着甄宝璐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多亏了大哥列的书单。”
薛让没有说话,显然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薛让回来,老太太最是欢喜不过,这就让薛让回去好好收拾一番,晚上一道聚聚用个晚膳。
如意堂内的人都散去,顾氏携长子薛诚一道出来,朝着薛让和甄宝璐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你祖母可是越发的重视你这位大哥了。”
原先老太太虽然关心薛让,可若说她最宝贝的孙儿,非王氏所出的薛谈莫属。可自打王氏住到清心居之后,原是温润如玉的薛谈,也仿佛变了性子,染上了那些纨绔子弟的恶习。这令老太太非常失望。而今薛让凯旋,立了如此大的军功,老太太自然更加喜欢这位有出息的长孙。
薛诚道:“大哥这般有出息,祖母重视也是应该的……”薛诚是看见过薛让回皇城时的热闹场景的,只觉得那会儿薛让威风凛凛,令他十分羡慕,当下就道,“娘,要不我也随大哥从军得了。”
换做以前,薛诚也不敢这么做。可如今想着,薛让同他到底是堂兄弟,若他要从武,他也会照应他的。
薛诚不是念书的料,不过平日里倒是喜欢骑马之类的。
顾氏当即剜了他一眼,恶狠狠道:“我看你是糊涂了。从武有什么出息?你只管好生念书,不许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薛诚瘪瘪嘴,见顾氏生气,一时也就不敢再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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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宝璐怀着孩子,走得慢。而薛让也依着她的步子走。这刚出了如意堂,薛让便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身子一阵腾空,甄宝璐下意识搂着他的脖子,对上他含笑的眼睛,这才不好意思道:“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这大白天的,下人们来来往往的,他不嫌丢人,她还害臊呢。
薛让就这么抱着她,虽说怀孕的身子,比先前沉了许多,可这点分量,于薛让而言,压根儿不算什么。他打横抱着她稳稳当当走着,嘴上说道:“方才祖母的话,你可听见了。她可是要我好好补偿你。”
甄宝璐嘴角一弯,她也希望他待她好的。只是她现在怀着孩子呢,抱起来也不好看呐。饶是甄宝璐不愿意,薛让也自顾自的将她抱回了四和居。
大白天的,四和居的丫鬟们自然都在院子里,她们也是听到消息,说大公子已经回来了,可这会儿看着大公子就这么抱着少夫人进来,还是将她们吓了一跳。
好在这些丫鬟都是有眼力劲儿的,规规矩矩行礼,并未抬眼多看一眼。
进了屋,薛让小心翼翼将她放到了罗汉床上,又亲了亲她的脸,这才进去沐浴。
甄宝璐静静坐在罗汉床上,听着净房内哗啦啦的水声,这才恍惚着回过神,眸底一阵晶亮——薛让是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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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迷迷糊糊间,甄宝璐醒过来,看着身旁的男人,仍旧觉得像是在做梦似的。她喃喃道:“怎么还不睡?”按理说,他这段日子行军打仗,怕是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如今归家,该好生休息才是。
薛让摸了摸她的脸,道:“没什么,就想看看你。”她平日里喜欢侧着睡,双手抱着他的腰,可这会儿她肚子大,只能仰着睡,他便侧过身,就这么凝视着她,一时也就忘记了疲惫和困乏。
甄宝璐聪明,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她心下泛甜,想了想,才垂下眼低低道:“你帮我叫一下香寒。”
薛让听了,并没有叫,而是自个儿起身,将她抱了起来。
察觉到他的举止,甄宝璐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道:“薛让。”
薛让自顾自把她抱到净房去,让她站在恭桶旁,才说道:“咱们是夫妻,这些事情,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他顿了顿,又道,“要我替你解亵裤吗?”
话虽如此,可甄宝璐到底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见他作势要解她的亵裤,才急急道:“你出去。”
薛让也不逗她:“成,好了叫我。”
甄宝璐“嗯”了一声,见他出去了,这才解了亵裤如厕。
事后他又亲自伺候她净了手。甄宝璐瞧着他这样儿,也不惊讶。他素来待她好,这几个月,她怀着孩子,他却不在她的身边,自然想着要补偿了。其实也没什么的,可如今想起来,连甄宝璐都有些佩服自己,竟然就这么心甘情愿的给他生孩子,乖乖在家里等着他,没有半句怨言。
这些事儿,搁在以前,以她自私的性子,是绝对想不到自己能做到的。
薛让见她还没睡,就说道:“明日咱们去去看看岳父。”想到她嫁给自己的第一个新年,便是独自挺着大肚子回了娘家,薛让就忍不住自责。
甄宝璐困得厉害,胡乱点头“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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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夫妻俩去了一趟齐国公府。甄如松素来疼甄宝璐这个闺女,他便是再满意薛让这个女婿,只要一想到这几个月,他闺女怀着孩子,他却在外面,心里难免有些责备。
可见这闺女女婿进屋,女婿举手投足间都是对闺女的宠爱,他想责备的话也是说不出口的。
而且,这回女婿可是立了大功,仅用了半年的时间,便平定了战乱。每回边关传来捷报,上朝的时候,不少同僚都夸赞他有个用兵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