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男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眉毛一挑问道:“犯什么事进来的?”
“聚众闹事,打架。”
“毛都还没长齐,小b孩子还聚众闹事打架?看古惑仔电影看多了吧你。”纹身男和别人哈哈一笑,指了指厕所那边说道:“知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新来的要打扫厕所一个星期,每天早上给其他人挤好牙膏和漱口水。”
“知道,这些规矩进来之前就有人交代过了。”我憨厚的笑了笑,就在这时,厕所那边忽然多出了一道身影,刚才之所以没有看到,是因为这人拿着一条毛巾正趴那擦厕所,这会儿擦好了站起来才看到他。
这人长了一副老实人的样,不过并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扶了扶眼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就要坐床上歇息。坐在纹身男旁边的一个流里流气的社会小混混,跳下床检查了一遍厕所,呸的一口痰吐在了地上:“老杨,这儿脏了,赶紧擦干净。”
老杨手里的毛巾还未放下,听到他这话,看着地上那口痰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蹲下身将那口痰擦干净。然而,那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很显然没有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老杨这边岗站起身,他又是一口痰吐在了地上:“你看,你这没擦干净啊,看什么看,你看我干什么,擦你的地啊!”
老杨看起来有三十多岁,消瘦的身材文文弱弱的样子,说他是个文人一点都不过分。被人这么来回整擦地上的痰,是谁也接受不了,老杨目光中带着愤怒的看了眼那个小混混。
那个说话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抬脚直接踹在了老杨身上。
“老杨打扫厕所正好一周了,明天接着他的活干,明白不?”老杨的痛叫声只发出了一声,然后就被纹身男狠狠地瞪了一下后,那老杨连大气都不敢再出一下。看得出来,这个纹身男应该就是这3号里的老大,他说一别人谁都不敢说二。
将目光从老杨身上挪开,这种老实人大多数并不是没有骨气,被人这么欺负和奴役谁也不可能心平气和。只是他年龄大了,早已没有了年少轻狂的冲动,他可能是已经成家,有了媳妇和孩子,很多事情逼得他只能逆来顺受,而丝毫不敢有任何反抗。
这种人是非常可怜的,又是非常可悲的。
估计看我不是什么善茬,纹身男和那个说话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倒是没有在找我的麻烦,简单讲了一些新人的规矩后,就没有在搭理我。倒是那个老实人老杨,这一下午过得就比较惨了,又是来回擦地面,又是那个小混混故意尿在了马桶旁边的地上,晚上睡觉前还要让老杨给他们几个按摩。
还好这里有摄像头,不然这些人能把人欺负成什么样?看守所里欺负人都能这么过分,更不用说是在外面会是什么样子了。
大约是晚上十一点左右,3号屋里打呼噜的声音接连不断,纹身男被人叫醒,在门外也不知道小声说了什么。回来之后就把那个说话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叫醒,几个人围在了我的床边。
我装出刚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看向纹身男:“大哥,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把衣服脱了,去洗洗屁股,让老子爽爽再睡。”纹身男看了眼墙角的摄像头,语气中带着不耐烦的瞪着我:“赶紧,给你两分钟时间站着墙角给我撅好屁股。”
还别说,纹身男这话真让我愣住了,虽然我以前知道一些看守所里的事情,但我完全没有想到竟然到了这种地步。之所以刚才一直演戏来配合这个被人叫做龙哥的纹身男,一来是感觉挺有趣的配合一下,二来也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就最多在这过一夜而已,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了。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纹身男竟然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竟然大半夜的让我洗干净屁股,站墙角那撅好让他爽一爽。光是想想那画面,我就感觉一阵恶寒,以及强烈到呕吐的恶心。
就在这一瞬间,我对这个纹身男的厌恶和愤怒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端,因为如果我真的是一个犯了事的犯人,被关在了这个看守所里。那岂不是真的要被这个纹身男各种欺压,各种变着花样的欺负了?今天是让我洗干净屁股站墙角那撅好让他爽一爽,明天谁知道他又能想出什么来?
我看了眼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姓杨的老实人,估计他也被纹身男这样欺负过,眼中带着怜悯的看着我。至于其他人,则是一脸看戏的表情,更有甚者小声问纹身男爽完之后能不能让他也上一下。
“让你去洗干净屁股,听不懂人话是吧?!?”那个说话流里流气的小混混,给纹身男点上一根烟后,上来就要一脚踹在我脸上:“你mb,起……”
我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看守所里弄到的烟,但有一点我是知道的,那就是我装不下去了。当这小混混一脚踹过来的同时,我单手抓住了他的脚踝,接力用力之下直接把他甩飞到了床的另一边。
穿上鞋,我缓缓的走下了床。
“在看守所里还能抽利群,你这待遇不低啊。”那小混混被我甩飞出时,兜里的香烟掉到了地上,我弯腰捡了起来,抽出一根自己点上后看向纹身男:“你经常干这种事啊?动不动爆别人菊花,你这也太重口味了吧。”
纹身男手里夹着那根香烟,放在嘴边愣是半天没动静,他呆滞的看着被甩飞出去的小混混,再扭头看看我,哪里还有刚才那副憨厚傻乎乎的样子。
“妈的,反天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