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字脸中年人。
在我的印象中他应该是某位大官,毕竟能让阳哥那么恭敬喊他王叔的人,想来应该是阳哥的顶头上司。他叫王建国,当他风尘仆仆坐车长途跋涉到达淮县时,我并不知道是他改变了我以后的生活。
“建国,好久不见。”我将王建国接到父亲的书房,当看到他的时候,父亲虽然早就知道他要来淮县,但脸上依然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就像是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父亲张开双手就要和王建国来个拥抱。
然而,事实上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般,如老友相见般两人热情的拥抱后再来一段客套的话。当父亲就快走到他面前时,王建国忽然纵身一跃,高高跳起右脚做鞭狠狠地抽向了父亲。
就以我的角度而言,这一脚非常的快而且有力,若是被这一脚抽中,恐怕就算不吐口血最少也要掉两颗牙。
“来的好!”父亲一声高呼,面对这雷霆一脚看起来很轻松的伸出了右手,简单的抓住了这雷霆一脚。与此同时,左手握拳猛然间朝着王建国的腹部打去。
虽然不知道这俩人为什么刚见面一句话还没说就开打,但想来这种事情我也肯定插不上嘴,所以我干脆向后退了几步默默看着。这两人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什么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这拳脚之间每一拳每一脚都似乎是奔着一下打死对方去的,丝毫看不出手下留情的样子。
听阳哥说过,王建国今年应该也有四十来岁了,可是看他身手矫捷的样子,哪里有四十岁中年人应该有的样子,说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都一点不为过。反观父亲,刚开始的时候动作虽然有点生疏,但渐渐地也熟络了起来,面对王建国疯了一样的进攻,防守起来进退自如,时不时还能一拳一脚将他逼退。
拳拳到肉。
每一拳打出要么是被躲开,要么就是被对方伸手接住以擒拿的方式接招,然后又是一轮新的对拼……
“妈的,是谁跟我说你这十几年天天酗酒的,我这二十年前可是一天都没有荒废,怎么还是揍不趴你。”久攻不下,王建国从下车到走进书房脸上一直挂着的平静,变成了愤慨。被父亲一拳击退后,踉跄了一下站稳,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十几年没见,你都能跟我呲牙了,还可以,差点就被你摁倒在地上了。”父亲揉了揉双掌,面带微笑的和王建国来了个拥抱,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王建国却是摇了摇头说道:“那不一样,你精通的不是拳脚功夫,单打独斗我都没有占上风,不如你就是不如你。”
后来,我才知道王建国这话的意思,父亲精通的的确不是拳脚功夫,不管是擒拿近身格斗,还是摔跤散打之类的功夫,都不是父亲最擅长的。
很久以前我才知道,父亲精通的是杀人之术。
……
“自从你离开了京城,老伙计们都在议论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夹起一块肉片,放进嘴里轻轻咀嚼,王建国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父亲,问道:“虽然我知道你有很多苦衷,但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你当时有那么多机会,为什么不……”
“建国,当时的我多大了?”父亲倒了一杯酒,打断了王建国继续说下去:“我已经成家立业,已经有了儿子,我还要回京城干什么?回去让别人看我的笑话?”
“那你是真想好了?”王建国叹了口气,知道父亲话中的意思是不想再继续谈这个话题,他扭头看向坐在旁边的我,于心不忍的问道:“孩子还小,真要把他扔到那种地方去受罪?你也知道那种地方是什么条件,别说是受什么伤了,就是感冒发烧估计都有可能死在那里。”
“他自己选的路,是死是活他都自己承担,我林阳的儿子如果照你说的这么简单死掉,我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个儿子。”虽然知道王建国的这个问题,是害怕我在那个地方真的出什么事后,他会承担什么责任,但当我听到父亲这段话时,依然忍不住心中一荡。
“贪狼,龙牙,破军……”王建国和父亲碰了一下酒杯,一口将杯中的白酒喝下,摇了摇头说道:“那也正好,我在l市找到了一个好苗子,正准备带人回贪狼,你要是想好了,我就一起带着人回去了。”
“是死是活,让他去闯闯不就知道了。我参军的时候也就是他这个年龄。”父亲点了点头,伸手慈祥的摸了摸我的脑袋:“明天跟着你王叔走吧,两年的时间,是龙是虫到时候就知道了。”
三天后,我跟着王建国一起离开了淮县。
经过了两天的长途跋涉,车终于停了下来,这一路的颠簸我差点把几天前吃的饭都吐出来。别说是知道已经到哪了,我马上吐得都快昏天黑地了。
“前面是山区,你往前走一段到山脚下会有人接你,恩……”王建国并没有给我歇息的时间,直接把我赶下了车指了指前面的崎岖山路:“落黑前赶到总部,不然你的资格名额就会被取消。另外添一句,从这里走到山脚下,大概要两个多小时。”
然后,我的行李被人直接从车上扔了下来,王建国开着车便直接离开了。
我浑身无力瘫软的坐在一块巨石上,看着两大包行李扔在我面前的地上,再扭头看看离得好像还有很远的那座大山。这尼玛简直就是折腾人啊,刚坐了两天的车,吐得稀里哗啦的不说,什么都没吃又让我走这崎岖的山路。
在心中默默抱怨了几句,我从包里翻出一些吃的,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