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我们不远处,坐着一个身穿淡黄色衣衫的中年汉子。
他正一个人默默喝酒。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声音,中年汉子抬起了头,冲我笑了笑。
我连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这个人,曾经在德玛西亚皇宫门前,一剑断城墙。
亚索也抬起了头,见到那人,笑着站起来,走过去,施了一个礼,恭恭敬敬道:“晚辈亚索,见过易大师。”
易看着冲自己作揖的亚索,拍了拍身旁的凳子,道:“坐。”
亚索也不矫情,当真坐了下来。
易拿出一个小瓷碗,给亚索倒了一杯酒。
亚索端起碗,品了一口,道:“好酒。”
易轻笑:“又长进了。”
亚索淡然一笑,道:“走运罢了。”
易摇头:“哪有这么简单。”
我偷偷用眼去看两人,皇宫门前那一场厮杀,尚记忆犹新,当时易身上那股蓬勃而出的滔天剑意,直到此时,仍清晰的刻在脑海中。
易与亚索两个谈笑自若,谁会想到曾经拼了命厮杀的两人会像现在如同好友一般品酒说笑。
基兰校长侧了侧头,问我:“你认识那人?”
我点点头。
基兰校长叹了口气:“那人不简单。”
我点点头,深感为意,当时易不退去的话,恐怕嘉文四世也坐不了皇位了。
基兰校长笑道:“他就是易吧。”
我咦了一声,问道:“你知道他?”
基兰校长点头:“知道,知道,无极剑圣易,以剑踏神道,算得上半个神仙了。”
听了基兰校长的话,我忍不住惊讶出声。
基兰校长看了看我,道:“你也别太惊讶,易在世间行走千年,半只脚踏入神仙境界,也不是什么怪事。”
我皱眉问道:“你是说他活了一千岁?”
基兰摇头:“不对不对,何止千岁。”
我扭头看了看易,这个中年汉子,怎么看都是四五十岁的样子。
当晚亚索喝醉了。
第二天与易分别,各奔东西。
三人往亚索出身的风之道馆赶路。
在距离风之道馆还有一天路程的时候,我明显的感到了路边那些居民紧张的神情,那种风雨欲来的感觉,紧紧的压在了人的心头。
我忍不住的问亚索是不是因为他的关系。
亚索只是摇头。
基兰校长却抬头看着天,道:“艾欧尼亚的天,要变了。”
我没有理会神神叨叨的基兰校长。
再往前继续走,随处可见的将士在街道上纵马驰骋,就好像战事发生一般。
艾欧尼亚远在海中,占据天险,又怎么会有战事发生?
可看样子也不像是因为亚索啊。
晚上找了一家酒楼住下,亚索忍不住的问了酒保到底怎么了。
酒保一脸忧愁,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在担忧天要塌下来一般。
“战争发生了。”
酒保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句话,亚索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天,亚索特意找来了一辆马车,坐在马车上,向只有半天路程的风之道馆而去。
当日过中午的时候,我们终于来到了那做大陆闻名的道馆。
道馆冷冷清清的。
亚索下了马车,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我拍了拍亚索的肩膀,安慰他道:“走吧,到家了。”
亚索收了声,领着我走进了道馆。
道馆内没几个人,在道馆内练习剑术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这与亚索曾经向我说过道馆内人才济济实在有些不同。
几名看起来略显稚嫩的少年正握剑卖力的劈砍,只是些简单的剑术。
见到我们进来,那些少年都愣住了,其中一个看起来略显胆大的少年走上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擅自闯我风之道馆?”
亚索爱怜的摸了摸那少年的脑袋,却被少年躲过了。
亚索也不见外,只是轻轻开口:“还请这位小哥去跟老馆主说一声,罪人亚索回来了。”
那少年哦了一声,却猛然惊醒,指着亚索道:“你是亚索?”
亚索点头。
少年一脸激动,却又不敢相信的问了一遍:“你是那个会使用御风剑术的亚索师兄。”
亚索笑了笑,道:“会使用御风剑术不假,只是却不敢称师兄了。”
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年前道馆内会颁布对亚索的追杀,这些也都不是他能知道的,但是他们这些少年对于御风剑术天才的亚索,还是打心眼里敬佩的。
少年答应了一声,小跑着跑回了道馆内大殿。
剩下的练剑少年都叽叽喳喳的围着亚索,问亚索一些剑术上的感悟。
亚索也不端架子,席地而坐,讲述自己对剑术上的心得。
少年们听得入神,拼命的记在脑子中,生怕给忘了。
末了,一个少年欲言又止。
亚索笑问少年怎么了。
少年看了看亚索,问道:“你真的是亚索师兄么?”
亚索点头。
少年道:“可是听别的师兄们说,亚索师兄是个很高傲的人,除了老馆主,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的。”
亚索为之哑然。
先前的少年去而复返,趋步快跑,在他身后,跟着一名缓缓迈步的老人。
两人走路方式不同,但是那老人速度却丝毫不落少年半分。
亚索听到声音,看着那老人,双眼朦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泣拜倒。
老人低头看了看面前这个被称之为风之道馆开宗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