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不由得好笑,刚笑了一声,忽觉自己肚脐之下如被刺了一剑一般,疼痛万分,他以手抚腹道:“好疼啊!”
不眠宋直均觉他也是装出来的,都不去理会。
赵正肚腹疼痛却越来越重,他闭紧眼睛,额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了下来,他先前肚腹疼痛偶有发作,这次却是隔了好长的时间,但是痛楚也是甚于先前。
这很是熟悉的感觉在他身上蔓延,那疼痛在他小腹中下积聚许久,左冲右突,似想冲将出去,在赵正感觉来,正如小腹内伏了一只刺猬,满身的利刺,挣扎着要从他小腹内冲将出去,赵正痛的惨不堪言,啊啊的大叫起来。
宋直看他一眼,调侃道:“赵师弟,你装的咋那么像呢。”他想起自己来,真是自愧不如。
不眠也看赵正一眼,赞道:“确实是,赵英雄深藏不漏,原来赵英雄的演技最高了,只怕其他方面也比其他人强许多。”
宋直听他夸奖这个最没用的赵师弟,幸灾乐祸的道:“嘿嘿,他这是习以为常了,经常一副哭丧脸的模样,现下装起来当然是分外的像哪!他那些丑事哪,呵呵……”
想起赵正不登大雅之堂的事情,大笑起来,笑一阵也捂住肚子道:“肚子好疼……好疼……现下可不是装出来的……呵呵……”
不眠极感兴趣,挨过来,道:“赵英雄有甚么侠义之事吗?”
宋直谈性顿起,侃侃起聊起赵正的荒唐事来,什么赵正打水掉到井里,什么赵正去摘果子被野蜂狂蜇,说的两人笑成了一片。
赵正却是痛的渐渐叫变成哭,哭变成了叫,连哭带叫起来。
他的痛苦声伴着宋直故事的情节,若合符节,听得宋直不眠又更加满意的大笑起来。
赵正苦不堪言,ròu_tǐ上的疼痛不用说,精神上屡遭磨折,这时听得宋直叙起往事,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又痛又羞,真是狼狈不堪,疼得做起来又躺下,躺下又坐起来。
最后他连呻吟的声音都是无力喊出来了,不眠和宋直背向他坐着,毫不知觉。
叶无柄飘在空中,闭目不语,似乎睡着了,对这一切都置之不理。
刺痛的感觉在赵正小腹内盘亘许久,慢慢地似已突破右方的围堵,终于冲开一线,赵正只觉得刺痛渐渐凝成一线,沿着右腹直直而上。经大巨穴,过关门穴梁门穴,直直冲上乳中穴来,赵正大惊,难道是先前东门谷所食之药此刻才发挥毒性,只觉刺痛也变为了钝痛,如有甚么利器要在他肚腹内打一个洞一般。
他大惊之下,顾不得疼痛,举拳猛击右腹,那感觉却愈来愈真晰,疼痛一直射到乳中穴,赵正心内慌张,心里认定这定是毒气在身体里游走,毒气攻心,自己可就没救了,必须将它打散才是,左臂使出全身的力气来,猛地在乳中穴上一砸,他这一击是在好不力大,乳中穴上果然闷痛,那股向上的刺痛似乎消失,不再向上冲,虽然胸脯上依然一片的闷痛,但总觉得比之先前好了许多。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坐起身子来,捂着右胸歇歇,宋直不眠谈性正浓,完全不管他的死活,还背对着他,时而笑的身子一颤一颤的。
赵正觉得好些了,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毒性会在这个时候发作,忽然想到:“先前李师兄腹痛之际我便想着自己要是腹痛那该多好,那是便觉得小腹肌肉跳了一下,腹内有些不舒服,当时也没在意,后来宋师兄也肚子痛起来,自己也由不得想一下肚子,肚子果真便又有一些不舒服,待到得知他们全是装出来的,自己也不自禁的老想着肚子痛,没想到不一时便真的肚子大痛起来,难道是我胡思乱想的结果吗?这可不妙,以后可不能想这些,不然这毒性也是随心而发的,自己非得无法可救不可。”
一边想一边自怨自艾,坐了一会,见宋直不眠谈性愈来愈浓,眼看天要黑下来,完全忘了要赶路的。
只听宋直说道:“……那次赵师弟遵师兄的命令,带了一串珠宝去山下兑换银两……”
不眠插嘴道:“怎地拿珠宝去兑换银两?”
宋直看看四周无有外人,压低声音道:“道长有所不知,我浮寿山什么都不产,产的便只有珠宝,嘿嘿.”
不眠道:“当真是天下奇闻,珠宝是海里老蚌生出来的吗?”
宋直大怒:“我浮寿山乃是大山,跟海有什么干系?”
不眠道:“那怎么会生出珠宝来?”
宋直怒汹汹的道:“珠宝海里生的,山中便生不得吗?”
不眠奇道:“难道山中也有老蚌?”
宋直气得说不出话来了,道:“你这人真是太也迟钝,我不跟你说了。”
不眠赔笑道:“如此金玉良言,小道怎敢错过呢?还是再说来我听听吧。”
宋直正聊到兴头,也不忍就此而废,道:“那也行,不过你这人讲话太也没水平,最好不要插嘴的好。”
不眠急待听他讲故事,忙忙点头答应。
宋直续道:“那日赵师弟拿着珠宝去兑银两……”
不眠又想插一句进去,“为什么要兑银两,而不兑其他事物呢?一顺兑换了山中所需之物,以后也省得再次下山来购买。”
但他怕忍宋直不悦,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赵正也记起这段往事来,那日师父交代给他两串珠子,要他去山下兑换五百两纹银,然后拿这银子雇一位尚有精力的孤寡老人,来山上长期做些杂务。
这本是极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