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都没情没绪的,白芷一个人去下面做饭去了,不一会儿,饭做好了,呈上来时却是一碗碗的稀粥,她端给公羊有命的时候,公羊有命正心情烦躁,一见是稀粥,更是怒上加怒,骂道:“怎么给老子喝这么稀的粥,想饿死老子啊。”
白芷也些委屈,道:“船上的干粮都快吃完了。”
公羊有命这才想起,今天还是让胖大夫给自己船上准备些干粮来着,没想到胖大夫竟然置若罔闻,心里由不得又恨恨道:“这些庸医,真是留着就是祸害。”
一甩手,竟将粥碗打碎,白芷也知道师父心情不好,没有说什么,但因为公羊有命一般也不对脾气,这次生这么大的脾气,自己心里总是不好受。
她默默地收拾好地上的碎碗,又走到下面的厨房中,厨房中放着一口大锅,因为米已不多了,所以虽是一锅粥,却很少见米,只是锅里的清水略微浑沌了些,便就是粥了。
平时都是吃完了才去置办,没想到这次生这样的事,又偏偏没干粮了,真是船迟偏遇打头风。
被师父骂了,白芷不由得有些伤感,但还是默默的坐着自己的事情,心里想着船上有几个人,得舀几碗稀粥,她把碗一个一个地摆了开来,一勺一勺地往碗里舀着,这时只听得身后咳嗽了一声,白芷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却是那个和狐狸一起来的人。
粗子有。
白芷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粗子有。
虽然粗子有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但在自己一个人的地方忽然出现,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粗子有见白芷有些惊恐的神色,十分努力地挤了一点笑容表示自己是和善的,然后双手伸出来,意思是自己没有带什么凶器。
接着他用和善的声音说道:“小妹妹,我给你变法术看,好不好?”
尽管粗子有长得并不是凶恶的人,但他做作着,非要装出和善的样子,脸上就不免有些神情古怪起来,白芷被他这个样子逗得反而是扑哧笑了,一下子仿佛将烦心事都丢开了,粗子有见了,尴尬地笑了一下,不再装模作样,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碗,一个很普通的瓷碗,就是岐伯与他分手时留给他的那个碗。
白芷看到这个碗,更加的笑的眉目皆春,她慌忙掩住口,但还掩不住开心的笑声。
她以为粗子有一定是饿着急了,自己拿着碗来舀粥吃了。
粗子有的尴尬少了一点,道:“小妹妹,你这里有什么东西,放在我这碗里,我就能给你变出来许多。”
白芷愣了一下,旋即明白粗子有是逗她开心,在角落里翻出一颗土豆抛给粗子有。
粗子有接过土豆,放在碗里,用手遮住,道:“小妹妹,你闭上眼睛,等一下再睁开。”
白芷浅浅一笑,不知他弄什么玄虚,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她心里却想,这位大叔一定是饿的厉害了,一定是趁自己闭住眼睛的时候偷偷舀一碗稀粥就走。
呵呵,这位大叔真有趣,不过这样也挺好玩儿的。
她便留心听锅碗勺子响的声音,然后趁这位大叔舀粥的时候,自己突然在他背后叫一声,吓他一跳。
但是好一会都没有声音出来,她正想偷偷睁开眼睛看的时候,只听粗子有的声音说道:“好了。”
她慌忙睁开眼睛,但眼前看到的,却是令她大吃一惊,令她张开的嘴巴一时合不住。
只见,在粗子有的手中,仍然是捧着那只大瓷碗,但不同的是,那只大瓷碗里已经是满满的一碗土豆了,白芷很清楚厨房里是不会有这么多土豆的,而且自己刚才拿给粗子有的那颗土豆是小小的,厨房里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小土豆的,她吃惊着,真的是法术啊。
只见粗子有脸上显出一层淡淡的笑意来,也似乎是自内心的高兴,道:“小妹妹,你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我再帮你变出许多来。”
白芷很努力地点点头,又在各个角落里大翻一阵,又翻出了一个小小的已经失了水分有些萎了的茄子。
于是,这个晚上,众人一人饱吃了一碗土豆炖茄子,虽然调料少,但吃起来分外的美味。
公羊有命边吃边疑惑,不是没有干粮了吗?但看着白芷骨嘟着嘴,好像不高兴的样子,自己刚骂了她,也不好相问,心里只是想:这小妮子,看来还藏着掖着的。
众人吃完了饭,但如此的情形下,怎么还能睡得着觉。
外面是无尽的黑暗,没有一点头绪。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第二日一大早,公羊有命就带着阿魏和阿胶出去探路去了,留下白芷和刘寄奴守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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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亮着四方,万物都披上了一层光芒,大船陷在一片巨大的污泥之中,已经无法再前行半步,公羊有命皱着眉望着前方,天下虽然广阔,此时却是无路可走,在他身后站着阿魏和阿胶,后面还有四个绿衣使者,这是他从公羊居带来的最后的臂力了,那无端的灾难至今还蛊惑着他们的意识,使他们害怕惴惴不安,公羊有命叹了口气,迈开步子,踏入了泥泞之中,污泥湿漉漉的又很黏滑,虽然只是漫过脚踝部位,但稍有不甚便会滑到。
太阳缓缓地升起,在天边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