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命中比公孙枝更重要的人,你一样也保护不了
这声音振聋发聩
赵正痛苦地想着,是啊,我不能怨恨石之纷如加害狐狸,明明是我自己没有力量保护它,才使他遭受不测的,是啊,是啊。
冷汗从他的额头不断地泌出,羞愧使他无地自容。
都怪自己,都怪自己,自己为什么害怕呢,为什么害怕呢,自己完全有力量驱赶恐惧的,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害怕呢。
为什么呢?
赵正汗流浃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天色有些熹微的时候,他抬起已微微有些发肿的眼睛来,此时石之纷如已不见了踪影,这是第一次石之纷如不辞而别,赵正的心情忽然之间变得很沉重。
他失魂落魄地朝周围看看,只见驴子的脚下正放着那只装有虾嫫的篮子,上面鼓鼓地遮着布幔,不用说,虾嫫还在篮子里。
赵正苦笑一下,翻身下去拾起篮子,又跳上驴子,一时之间心里惶惶的不知该去哪该怎么办,怔了一会儿,忽然想道:对,石之纷如说的对,我要想战胜别人,先得战胜自己,我要挑战恐惧,挑战恐惧。
他这样想着,心里又意气风发起来,似乎是对着自己,又似乎是对着驴子,大声说道:“走,去你最害怕的地方去。”
驴子似乎也听懂了这句话,赵正话音一落,驴子便迈开四蹄,循着上来的路,飞快地奔突起来,一时之间仿佛进了云里和雾里,赵正又有恐惧的感觉悄悄地从心头生出来,想脱口而出喊慢点,但他深深地忍住着,将往起升的恐惧强行压制着
驴子驮着赵正飞驰而行,赵正依然沉浸在石之纷如的言语中,魂不守舍地出着神,完全不理会驴子所行的路径。
也不知行了多少时候,只感觉耳边风声呼呼而过,驴子陡然间长嘶一声,就此停住,赵正从遐思中回过神来,抬眼望去,密林遮地,道路崎岖,已来到了一处山地之中。
仰望头顶,云遮雾绕,树木森森,竟不知山林几许深。
赵正挠挠头,似乎是问驴子,又似乎是自言自语,道:“这是到了哪里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驴子前蹄一跃,向着崎岖的山路跳跃而行,山路颠簸,赵正紧紧地抱住驴子的脖颈,叫道:“这是去哪里呢?”
驴子不理会他,继续奋勇而行。
又爬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工夫,眼前陡然开阔,驴子仰蹄停下,赵正注目看去,只见此处平坦而荒凉,到处都是乱石垒垒,而更奇怪的是一株草木也不生长,与山下别是另一番的景象,赵正正注目间,见得前面不远处有一堆乱石,累累垒成一个椭圆形的圆堆,与其他的乱石堆迥然不同,赵正好奇心起,跳下驴子,慢慢地走了过去。
但他没走几步,忽然见那乱石堆的前面,悄无声息地现出一物的背影来,他先是怔了一怔,继而大惊失色,那物竟然是昨晚所见的咬死黑虎的黄毛狗。
赵正惊的心乱如麻,恐惧蔓延上心头来,不由得膝盖打颤,顺势就要跪下去,但忽然想起石之纷如的话来,生生地忍住,站在当地不住地打起颤来,幸喜黄毛狗的背影在乱石堆前踱来踱去,却不回头,不知在干什么。
赵正此时已吓得六神无主,仿佛下一个瞬间,黄毛狗就会回过身来,将他像咬噬黑虎一样的咬噬。
赵正害怕的已经完全失魂落魄了,石之纷如的谆谆言语此时已顾不上去想了,他就这样站着,等着恐惧的结果,这时觉得背后的衣襟被拉拽着,赵正立刻像被电着一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呆呆地回过脸时,原来是驴子张嘴咬住他的衣襟往后拉着,后面是一处乱石堆,正好躲藏,赵正木木地被拽着退后几步,和驴子一般躲在了乱石后,稍稍有了一些安全的感觉,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思来,想到自己刚才豪言说道去最害怕的地方去,没想到驴子竟真的拉自己到了最害怕的地方来了,真的是,真的是有苦难说啊,都怪石之纷如蛊惑自己,让自己一时不知天高地厚,说出这样的大话来,现在报应来了,可怎么办,可怎么办,他心里叫苦不迭,时不时地偷偷朝石块的缝隙中向外瞭望。
只见黄毛狗的身形还是半隐在乱石堆前面,尖尖的脑袋一直朝一个方向望着,不知望着什么,从赵正的这个方位一时也看不见那个方位的景象来,又过了一会儿,赵正音响起来,仿佛是有什么不速之客突然来临了一般,赵正的心里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恐惧也收敛了许多,希望黄毛狗的注意力只在来者身上。
果不其然,他在石缝中四下瞭望之时,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远处,来的竟然是一个人,赵正心里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大老虎都对这黄毛狗惧怕不已,来的这个人不被这黄毛狗咬成稀巴烂才怪呢,但奇怪的是好一会儿了黄毛狗依然没有攻击,而是摇头摆尾地注视着来人,赵正有些奇怪,闭住左眼,将右眼凑近石缝中,凝神望去,远处的景象在他右眼中陡然变大,只见来人竟不是一个真的人,全身上下块块垒垒的,竟然都是木头,那脑袋、那躯干、那四肢、还有那面目,竟然都是木头做成的,竟然是一个木头人。
赵正惊的张口结舌,这里怎么忽然凭空出现一个木头人,怪不得黄毛狗不先行攻击,而只是注目望着。
只见那木头人动了动腿脚,走了起来。
竟然还会自己走,赵正心里惊诧,但他忽然心里泛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