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黑风寨主已将眼前黑气拔净,迎面一看,张广泰已笑嘻嘻地站在对面不动,而皮鼠也已安安静静地卧在他的肩头不动,他隐隐到有什么不妙,但现在根本来不及思考这些,他双手交叉,默默地催持法力,只想速战速决,但这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法力仿佛失效了,那柄黑风刀还是静静地立在他身前的五尺之处,对自己的呼唤丝毫不理,他吃了一惊,更加的凝神催持起来,但还是丝毫不动,他这次是真的惊诧了,向着自己的黑风刀看去,但眼光甫甫接触到黑风刀,就见黑风刀在空中动了一下,接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就此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黑风寨主这才注目过去,看见了黑风刀的刀身和刀刃上竟分别多了四五个缺口,就像是被什么咬了几口似的,上面还残缺着牙齿印,这下他全明白了,原来自己刚才在挥去黑气之时,遭了那怪老鼠的暗算,将自己的法器给破坏了,法器一经损伤,便会灵力大泄,自己再也不能催持了,他知道自己败了,他双手俯下,捡起残缺的黑风刀,向着张广泰的笑脸狠狠地瞪了一眼,飘然而跃下圆台,张广泰看着他那飘去的身影,不高兴地说道:“愿赌服输,你瞪我干什么。”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胜了,王中散有些迷糊,自己还没出手呢,但看着此时台上已没有敌人了,他知道自己这边真的是胜了,张广泰向他和冯暴虎投来了赞赏的眼光,王中散和冯暴虎亦是点头回应。
许久之后,台下才响起了轰然叫好的喝彩之声。
也许是他们这是才反应过来,他们认为很厉害的黑风寨主就这样容易的败落了。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台下的掌声像雷鸣一样的响了起来。
赵正在人群的后面站着,有好几次,他都要跳跃着看个究竟,但前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能看到的也只是许许多多的后脑勺,只有双方打斗开始时,他才能看见他们飞舞到空中的法器,他初头还看着一柄大刀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挺有意思,可是后来见大刀只是飞来飞去,不做其他的什么事情,他便立刻感觉索然无味了,索性再不费心地看台上,而是转过头来看周围的人,在一瞥眼间,他忽然看见眼前闪过两个熟悉的面孔,他瞥眼看过之后,马上惊觉,再次转过头来向那里看去,这时只见那两个熟悉的面孔已经挤进了人群,他只能看见他们的背影了,但是他看了一眼后,忽然觉得那背影也很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一样,但一时还想不起来,等了一下,当那熟悉的背影终于消失在了人海里时,他脑袋里陡然跳跃起那个名字来:扯淡双瞎。
不是,正是扯淡双瞎,刚才那两个人的面孔和背影正是扯淡双瞎。
没错的,自己不可能看错的,但是他再去寻觅时,在人海中已没有了那两个人的身影了。
他与扯淡双瞎从无正面的交往,但因为他们爱出风头,又且死皮赖脸地在浮寿山住过一段时间,是以赵正对他们的印象还颇为深刻。
他原先的印象里一直是以为扯淡双瞎在浮寿山的大灾难中遇难了,想不到他们原来竟还活着,而且在这里还遇见了他们。
他记得浮寿山大灾之前扯淡双瞎还在山中的,难道是他们在大灾之时竟趁好下山去了,竟躲过了那场灾难,抑或是他们在大灾之时拼死逃命,终于逃了出去,但不管怎么样,能看着他们活着真是太好了。
赵正心里此时竟然有些许的激动,仿佛同为一场灾难之后的幸存者而使他们之间无形中多了缘分似的,他忐忑地想再次看到扯淡双瞎的身影,但一时竟再也找不到了。
此时在圆台上又如火如荼地进行开了战斗。
此次上台的是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老女人,从面相上看不出年纪大小,但看头发黑白相杂,已知有些年龄了,但看她面色黝黑,从头到脚都是脏兮兮的,而尤其是伸出的一双手,亦是黑黑的,指甲长长的,里面亦是填满了黑黑的污垢,仿佛很久都没洗过一般,整个样子就像是一个老乞婆一样。
她神情恍惚,仿佛是没睡醒的样子,一上台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们见过我老头子没有?”
台上的张广泰、王中散、冯暴虎都是一愣。
这是一个疯婆子吗?
张广泰神情戒备,他知道越是难对付的人,越是会装作疯疯癫癫的样子,他再次恭谨地说道:“请报上名来?”
那婆子依然还是神情恍惚地问道:“你们见过我老头子没?”
王中散呵呵一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脏兮兮的人分外觉得可亲,他笑笑地打趣道:“我看见了,你老头子回家去了。”
那婆子哦了一下,眼中涣散的光芒重新集合在了一起,忽然间身子已如鬼魅般的靠近王中散三尺之处,一张丑脸立刻面对了自己,声音也变得有些不同了,道:“你骗我,十年之前,我们便没有家了,他又回哪里的家去了?”
王中散想不到这疯疯癫癫的老婆子这般的厉害,一时之间反而不敢随口胡说了,尴尬地笑笑,道:“对不住了,我认错人了。”
那老婆子依然不肯放松,厉声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