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很愤懑,也许是忽然有一个人愤懑的忍不住了,终于霍然出手,跳上了圆台,只见这人身形矮胖,跟那四人差不多的矮,只是比那四人几倍的胖,这矮胖之人首先在身材上就非常不合轿子门的标准,轿子门的人看到他一定是非常的碍眼了,但是那四人表情没怎么变动。
只听矮胖之人自我介绍道:“在下梨山派老木。”
梨山派?据说就是那个因梨子产量丰富,光靠卖梨子而致富的梨山派,据说这派弟子不多,而且总是在收梨子时候才招徒弟,等梨子都收好后便将徒弟也同时打发,所以梨山派一向名声不好,因为其富可敌国,但惜财如命,而这老木嘛,一向也没听说过,难道是梨山派的后起之秀,可是看他年龄,早已过了做后起之秀的季节了。
人们在下面议论纷纷起来,王中散和冯暴虎听得也是一怔一怔的。
还有专门以卖梨而立派的门派?
这里真是无奇不有啊。
这时只见老木摆了个请的姿势,但也不见他有什么法器,而是笑嘻嘻地等着那四个轿夫攻过来。
此人一定大有可为。
人们越是看不清楚,越是心里看得重。
四人一声不吭,抬起轿子,一步一步地向着老木走去,只见老木神色自如,依然不现出自己的法器来,而四人越来越近了,与他甫甫就有十步之遥。
十步之遥是很近的,仅仅十步就到了。
人们都抓紧了嘴巴,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惊呼起来,仿佛十步之后,老木就会毁在轿夫的法器之下,而人们仿佛也在期待着,期待着看到这轿子一样的法器如何对敌。
一步二步三步四步,仅仅再过六步就要与老木相撞。
但老木还是神色洒然,完全不被这紧张的气氛所影响。
然而在轿夫们同一个节奏迈出第五步的时候,老木忽然急速地向怀中一抓,掏出了一样东西。
法器,不错,老木的法器终于在这紧要关头出现了。
众人张大了眼,第一次开始连眼睛都要用起力气来,用起力气来看,在这紧要关头,千万不可错过精彩。
只见老木从怀中掏出来的是一把铜板,黄闪闪的颜色,在他手中仿佛还闪闪发光,他掏出来,随手这么一扔,向着轿子的前面仍下。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四名轿夫竟忽然同时止步,眼光顺着铜钱而走,一起瞟向了落在地上的铜板,他们的眼神是那么的专注,仿佛完全忘记了他们正在比赛中,正在对敌,而他们的下一个动作,竟仿佛要急速地要弯腰去拾起铜板,一枚不胜地全部都拾起来,而且动作要快,否则要被同伴般抢先下手了。
他们的潜意识里是这样想的,那老祖宗在根里就留给了他们的潜意识,轿夫被打赏时这种情况很多,他们的老祖宗也就习以为常了,也就留给了他们,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是修真人士,已经不是俗世的凡夫俗子,不应该还有这种看见铜板而失神的举动,不应该的,所以他们努力地抗拒着想要弯腰捡铜板的潜意识,但这种潜意识是不好抗拒的,这是与生俱来的,这是骨子里带来的,怎能说要抗拒便能抗拒得了?
他们觉得此刻弯下腰捡起铜板是最最顺其自然的事情,是最最迫在眉睫要做的事情,这是天性。
但当他们还在这种境况间挣扎着的时候,老木已经出手了,一根梨木,一根长约五尺,被打造的圆滚滚的梨木,已经出现了,梨木在空中跃起,似乎还在闪着光芒,重重的当头而来,打在了那深黑色的轿子顶端。
明显的一击而中。
一种木头与铁器相撞的钝声发了出来,然后明显地,铁轿子被逼的倒退了一下。
这根梨木竟这般厉害啊。
四名轿夫也悚然惊觉,纷纷抬起头,铜板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差点将他们引入了无法回头的罪恶之渊。
他们几乎愤怒了,从来都是和善的眼色忽然变得凶狠,瞪向了老木,这是一个非常了解他们底细的人,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原来真的是有事实根据的。
梨木依然向他们撞来,然而他们不退反进,更加勇敢地迎了上去。
他们的步子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错,在圆台上借力,跳跃了起来,梨木蓬地又撞击了一次铁轿子,发出了粗糙之极的声音,铁轿子似乎又向后退了一退,但他们的身形被撞得一退之后,又加勇猛地迎了上去,同时,四人身形已高过了老木头顶,老木大骇,轿子已遮天蔽日般地在他头顶立着,下一刻就要落下,将他碾为肉泥,这害怕的一瞬间,他竟仿佛连控制法器都忘了,梨木竟当地掉落了下来,下一刻,他便看见黑漆漆的轿底在他当头压下,其势猛烈,竟不容躲避,他闭住了眼,不敢看见自己被压死。
铁轿子势无阻挡地压了下来。
连台下的人都有少一半闭住了眼睛,不敢看到这残忍的场面,而另外的多一半,却想,要是压死了,这四个轿夫岂不是要受到了原初壶打回普通人的处罚,看来这场好戏后紧接着又会有一场好戏的,心里竟罪恶地期待着。
而眨眼间的工夫,铁轿子已稳稳地落地,落在了老木刚才站立的地方,而老木不见了,难道是被压死了?可是怎么没有惨叫?难道是被压死时来不及惨叫?可是地上也不见血,便是压成了肉泥,也当是能有一点踪迹的,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人们的脑袋混